柳依冉心機一轉,當即換了副訝然的麵孔,張了嘴呆呆自語:“王爺,我這是見了神仙麼?”
“但是皇上封的安然郡主,龍翔山莊的人?”眉眼未曾抬一下,不緊不慢地問。
如果是,與其等著把她指給彆人,倒不如就如他所說。
“既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便也算是半個皇家人,那裡還是民女呢?郡主心直口快,又是由感而發,何罪之有?快快平身,這不曉得的還覺得本宮讓你受委曲了呢。李嬤嬤,還不從速給郡主看座?”
“嗬嗬,你不明白的。”獨孤冥回握,緊緊地握著,像是死力啞忍甚麼竟有絲顫抖,半晌後才笑說,“走吧,先歸去,起碼母後對你第一印象不差。”
“我也要去?”單看他提起“母後”的神采,柳依冉便知那貴婦人不好惹,乾嗎要去自討苦吃啊。
柳依冉害羞紅了臉點頭輕應一聲,女兒家嬌態實足,又惹得她一陣朗笑。
這回柳依冉謹慎翼翼昂首,不再像之前那般自如,女人和女人之間對視較為奧妙,更何況麵前之人是母範天下的皇後呢。
“這出宮幾月體驗官方痛苦,怎冇把你這性子改改?就曉得貧嘴!”帶著笑意嗔道,明裡像是母子間密切的互動,可惜笑意卻不達眼底,讓人忍不住就照了原話字麵意義瞭解了去,正想間,又聞,“這皇兒自小嬌縱慣了,現下還真讓郡主看笑話了不是?”
“民女柳依冉拜見皇後孃娘,娘娘吉利。”柳依冉中規中矩施禮,低頭參拜。
再看獨孤冥,已然卸下了方纔子孝的假裝,雖是麵帶笑意,看在柳依冉眼裡竟是那般牽強。
“娘娘那裡話,此大家間雖平常、卻貴重的親情在娘娘和王爺間全部現出來了,依依看了打動又戀慕不已!”柳依冉笑著接話,不著陳跡打量對方,餘光竟瞥到獨孤冥諷刺勾起的嘴角,冇錯,是諷刺!
“她畢竟是你的母親。”柳依冉不由拉住他的手,卻又說不出更好安撫他的話語。
“皇後孃娘謬讚,娘娘比如那花之牡丹,依依如果那烘托的綠葉已是萬幸,又哪敢和娘娘相提並論?娘娘您就彆折煞依依了。”柳依冉吃緊開口,開打趣,你個老女人雖是風味尤存,又怎可與十8、九歲的花腔少女比?可這女人呐,最怕的便是光陰催人老,見著她這花容月貌內心自是感慨萬千,可也彆拿這話嚇人嘛,您但是統領後宮的皇後孃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