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當家真是朱紫多忘事啊!”柳依冉嫣然一笑,拿出玉佩在他麵前閒逛,“那不知可還記得此物?千麵神偷!”
柳依冉麵不改色,還是那般笑容迎人,隻是你若細看,這笑帶了些冷意:“大當家這是曉得我這茶燙得難以入口而特地換了杯涼的嗎?嗯,好茶。當家的公然細心!”
柳依冉實在並不討厭南宮逐風,乃至是挺喜好他這般無所害怕的心性。可她此人偏生及其護短,傷她不要緊,傷她在乎的人可不可。再者她也想看看肖白口中的第一劍客是不是名副實在,以是這杯茶她毫不躊躇地接了。
她竟然接了?還接得那麼麵色自如?彆人不知這盞茶帶了幾分功力,南宮逐風倒是存了心秘密給對方一個上馬威,是以即便柳依冉接了,他還是有些擔憂。
柳依冉彷彿冇聽出他的諷刺,笑說:“大當家的,這地兒不錯,瞧這鳥語花香,四時如春,住著確切安閒,合適保養天年啊…”
“郡主這番不辭辛苦,跋山渡水來這不毛之地,不知有何指教?”大當家漫不經心吹了吹杯麪的浮葉,看似吊兒郎當,實則對柳依冉的不請自來有些不滿。
是以來了這好久,肖白也未曾正眼看人,可聽到南宮逐風對柳依冉的明譏暗諷,心下就怒了。柳依冉要玩,他陪著,可誰若惹她不快,他便要人百口都不痛快!
喲!這是拐著彎說他們不思進取呢。大當家手一頓,抬眼,正瞥見柳依冉點頭感喟:“真是可惜了!”
“哦?趕上誰了?”白麪墨客似笑非笑。
蘇唯青話說得客氣,態度不溫不火,言語間還是透著幾分疏離,但又不至於讓民氣生不快。柳依冉不免又多看了他一眼,心想著此人如果放在宦海,必然是八麵小巧,大有作為。
柳依冉笑了,她是用心笑的,此人明顯想要顧擺佈而言它,那可得提示不是?
現在聽柳依冉笑語化解了一時的戾氣,心下的擔憂就轉為了忸捏,是他過用心高氣傲、侷促了。
下一刻,南宮逐風動了,手中的茶盞飛射而出,直向肖白。
“三當家這纔剛回吧?”柳依冉移至他身前堵了他的路。
這丫頭,會來事,討人喜好呀。
南宮逐風雖是避世於此,卻從未被人如此看輕過。四目訂交,劈哩嘩啦一陣火花,氛圍刹時嚴峻起來。
柳依冉也動了,卻隻是素手一伸,便半途截了茶盞,滴水不漏。手心火辣生疼,若非她施了巧力卸去些勁道,這手怕是要廢了,前人的內力公然不成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