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太太捧著木匣子,便笑著說:“二爺可真故意,如許大熱的天兒,還親身過來一趟,這一匣子鮮果,也不曉得破鈔多少心機,可見二爺心中掛念老太太。”
可惜謝韻人生並不順利,雖資質過人,運道卻恨不好,十七歲時插手科舉,一起名列前茅。眼看謝家就要出個一甲進士,卻不知如何捲進了舞弊案裡。今上大怒,砍殺了泄題考官的頭,將舞弊考生關進大牢吃了板子,也一輩子落空了科考的資格。
這一回老爺子卻冇接話了。
從南省到都城路途悠遠,時鮮生果又不是好存放的,但這一匣子,卻瞧著新奇水靈,跟班樹上剛摘下來冇甚麼兩樣。明顯為了儲存,路上花了很多心機。
“老邁是因為那事傷了心,但是人這一世,誰不趕上幾次波折?被一點小事打擊便冇了誌氣,如何能夠擔負大任?哎!也就是疇前老太君寵溺過分,加上老邁開首過分順利,這才一有不快意,就失了本心。”
老爺子點頭:“老二確是不錯,傳聞他很得上峰賞識,如許很好。我已拜托親家,再過兩年,便讓他外放,待曆練幾年以後返來,必能再進一步。”
“還是我親身去吧,你去把藥端過來。”
謝勳從南華院到罄書閣,小小一段路,走的渾身是汗,直到進了盛滿冰盆的屋子裡纔好受一些。
老太太出來,被紅桃扶著往回走。
這些年除了遊山玩水,吟詩作畫,竟再也冇有鼓起過插手科考的動機。
說完將一個紅木小盒子遞過來,丫環紅桃雙手接過來翻開給老太太看。木盒雖不大,裡頭卻裝了紅紅綠綠好幾樣,都是北邊少見的新奇果子。
“本來如此。”
“朱大人家中有事,已經先行拜彆。兒子聽聞母親邇來飲食不暢,特地拜托老友,從南省帶了些時鮮過來,母親稍用一些,或答應口。”
至於謝韻,他當真隻是運道不好被連累,但僅如此,當年的科考成績也取消了。
老太太心中慰貼,卻笑道:“你故意了,常日忙著政務,還要想著家裡這些事,實在勞累,今後不成如許。家中統統,都有你媳婦在管,她是個細心謹慎的,家中諸事,都辦的井井有條,你隻需用心政務,不成為了這些小事勞心勞力。”
老爺子點頭,輕聲道:“我曉得你的心機,但豬哥兒是宗子,於情於理,擔當爵位的該是他。”
老太太剛用過午餐,正籌辦小憩一會,見他這時過來,稍顯驚奇,便問:“不是說在南華院待客,如何這時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