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薑模糊感覺不大對。
自從城南彆宛返來,蕭儀就等適意派人往回送動靜。
謝薑擺擺手道:“去罷,我歇一會兒,等新月返來叫我。”
新月低聲道:“是,他說這位郎君,乃是陳國書畫名家陳全山的對勁弟子,喜好四周遊曆。兩年前來櫟陽時與郡守瞭解,兩人極其談的攏。”
隻當時是不是有這個陳全山,她倒不清楚。
謝薑聽了怔住,怔忡半晌,忍不住掩了嘴,“噗”笑出聲來。
按說依蕭儀的為人辦事,他部下人既然規律嚴明,辦起事來也該是事無大小,如何也不成能粗枝大葉到隻查個名字。
待到了廊下,掃目睹有個小丫頭揣了水盆劈麵出來,新月腳下一頓,忙側身子讓了。
世家大族也是分三六九等,一句陳元膺出身大族就算完了?
新月繞過影壁,抬目睹房廊下一溜紅燈籠,照的院子裡亮亮堂堂,且廳裡燈光閃動,也是大亮,便抬腳去正廳。
謝薑模糊記得,當初大婚時王九遍請兩淮書畫名家,此中亦有陳國幾位書畫大師在列。
兩人進廳卻也未幾話,一個小丫頭走到碳爐邊,蹲下身子,拿了鏟子添碳。
謝薑看這小丫頭既未幾話,做事上又極拿捏得準分寸,便問:“你叫甚麼?”
蕭儀望了桂樹,半晌,抬手揉揉額角,低低自語道:“縱使你機靈過人,這一個……怕是應對不了。”
冷風當中,模糊有絲兒微甜的桂花香。
這會兒動靜有了,他便抬手向外扇了幾扇。
起了風,風吹的桂花樹搖曵不定。
蕭儀眸子裡笑意一閃,道:“她派人去查姓陳的老底兒了罷。”
阿絮想了想,便又屈膝見禮道:“夫人,這些做好了,要送哪去?”
新月道:“奴婢領蕭家護侍找到烏十二,說了夫人的意義,烏十二便領人去了煮棗。”
阿絮一怔,刹時以後又抿了嘴,似是想笑,偏又忍住,屈膝見禮道:“夫人倘若冇有其他叮嚀,奴婢便下去籌辦。”
幾串乾枯的花串兒“簌簌”落了下來,落到半途,又抖抖顫顫掛在枝杈上。
小丫頭還是垂了眼瞼,屈膝見禮道:“回夫人,奴婢叫阿絮。”
阿絮也是極有眼色的,見新月垂手站在一旁,忙屈膝應了是。
新月道:“是。”應過這句,略略一頓,又道:“奴婢在門外見了適意,適意說晚間不便來見夫人,要奴婢與夫人捎幾句話。”
謝薑掃眼瞟了她,拿帕子掠過手,重又將帕子遞給阿絮道:“底下不消奉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