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想了想,便又屈膝見禮道:“夫人,這些做好了,要送哪去?”
阿絮也是極有眼色的,見新月垂手站在一旁,忙屈膝應了是。
自從城南彆宛返來,蕭儀就等適意派人往回送動靜。
謝薑擺擺手道:“去罷,我歇一會兒,等新月返來叫我。”
主子連續點頭搖了兩回,留白更是一糰子槳糊糊在頭頂上,隻這男人吭吭哧哧,剛要張嘴再問,院門“吱嘎!”一響,有人進了院子。
按說依蕭儀的為人辦事,他部下人既然規律嚴明,辦起事來也該是事無大小,如何也不成能粗枝大葉到隻查個名字。
兩人進廳卻也未幾話,一個小丫頭走到碳爐邊,蹲下身子,拿了鏟子添碳。
就是因為記得清,小丫頭纔不情不肯,半天了才吭哧道:“他說陳元膺邊幅出眾,眾女見之傾倒,叫夫人莫去找他,隻坐在彆宛裡等動靜便可。”
小丫頭還是垂了眼瞼,屈膝見禮道:“回夫人,奴婢叫阿絮。”
蕭儀坐起來,懶洋洋道:“那邊兒有動靜了?”
就見賣萊男人回身關了門,再轉過來瞥見自家主子就在院子裡,忙小跑過來揖禮道:“部屬見過主上。”
新月道:“奴婢領蕭家護侍找到烏十二,說了夫人的意義,烏十二便領人去了煮棗。”
謝薑模糊記得,當初大婚時王九遍請兩淮書畫名家,此中亦有陳國幾位書畫大師在列。
難不成這個陳元膺也是身份隱蔽?查探起來要廢工夫?
叮嚀過適意,謝薑在廊外站了一會兒,剛轉了身,俄然鼻子裡一癢,忙掏了帕子掩住,待一個噴嚏打出來,這才進了屋內。
陳國書畫名家陳全山?
起了風,風吹的桂花樹搖曵不定。
他在這裡自言自語,城南落雪彆宛。
另個小丫頭便捧了沙壺,往盆裡倒掉溫茶,另添了煮沸的熱茶。
這句話固然是問,卻又帶了非常篤定的味道。
阿絮應了是,待轉過身子,朝另個小丫頭使個眼色,兩人一齊退出了正廳。
蕭儀垂下眼瞼,盯住枯葉子看了半晌,俄然眸子一抬,看了留白道:“過了今晚……叮嚀下去,時候重視郡守府的意向。”
待又倒了杯熱茶放桌子上,這個小丫頭便放下茶壺,垂手問:“夫人,晚食要用些甚麼,奴婢好去籌辦。”
蕭儀眸子裡笑意一閃,道:“她派人去查姓陳的老底兒了罷。”
隻能用既讓他們曉得,旁人又不重視的體例了。
等她拿了帕子出去,且又回身掩上房門,新月這才上前,低聲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