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條絕頂亂石堆疊,水聲潺潺,有座十幾丈周遭的魚池。
這幾天因為佈告,櫟陽城裡群情紛繁,的確似要炸鍋。
蕭儀微微一笑,仍閒閒踱了步子跟上,又走了兩三步,開口道:“由郡守大人出佈告……夫人揣是設了好計。”
蕭儀對視了她的眸子,笑意愈發深了,道:“計是好計,隻是對方殘暴成性,恐怕夫人這邊勢單力薄。”
但是過後靜下來,她便感覺不對。
兩人再走未幾遠,麵前是青石圍砌的圓形花莆,將小徑一分為二。
謝薑眨眨眼……再眨眨眼……待緩過來神,便站住道:“蕭郎君的意義是……。”
謝薑聽了腳下一頓,等蕭儀跟上來,便蹙了眉問:“烏七性命無礙罷?”
聽他這麼一說,北鬥刹時炸了毛,兩手在腰間一掐,瞪了他道:“你家主上如果有歪心機,我……。”
隻是內心嘀咕歸嘀咕,目睹此人袍袖蕩蕩,蕭灑非常地隱入影壁以後,謝薑想了想,回身進了正廳。
她站住不動,蕭儀亦停了步子,感喟一聲,道:“夫人缺人手,而本公子手裡又剛巧有一乾人閒著冇事做,與其讓這些人操閒心雜心……倒不如某與夫人打個籌議。”
蕭儀想了想,勾唇笑道:“夫人倒是利落……成,本公子也風雅一回,事情過後收錢。”
謝薑見此人神采怔仲,彷彿俄然之間又想起來其他,細聲又問:“蕭郎君要籌議甚麼?”
謝薑眸子黑而大,且因眸子墨如點漆,眏襯的眼白好似微微泛藍,兩相色采相差到極致,愈發顯得她雙眼清澈靈動,一顰一笑間,直是玉容生光。
蕭儀斜眸看謝薑,看得幾眼,漫聲道:“夫民氣裡清楚,如果論單打獨鬥,亦或是遇見對方專意暗害行刺……恐怕那些兵士百人不擋一個。”
蕭儀轉眸看她,隻眸光由她小臉兒上一掃,刹時便轉去看了路邊花木,沉聲道:“他身上刀傷頗重,現下還說不準。”
謝薑乾脆轉過身子,邊沿了小徑安步,邊隨口問:“蕭郎君在那裡見了烏七?”
景象緊急的時候他又過來了……
既然他敞開了實話實說,謝薑乾脆道:“蕭郎君想如何,不如痛快點。”
謝薑眸子一垂,冇有說話。
蕭儀想了想,皺眉道:“以他的傷勢,就算挪動,也需求再等幾天。”
謝薑垂瞼想了半晌,先襝衽向蕭儀見禮,道:“多謝蕭郎君援手相救。”說罷這句,扭臉叮嚀北鬥道:“你隨蕭郎君去看看烏七現在景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