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些,驕陽眼皮子向下一垂,低眉紮眼上前走了幾步,待將茶壺放桌子上,便又退歸去,漸漸跪了下來道:“奴婢錯了……。”
烏家三兄弟一個去了前頭,另個又被本身派了出去,守著韓君子的便隻要烏七。
驕陽身子一顫,忙又屈膝見禮道:“是,夫人,奴婢剛纔……奴婢必然經心折待嬤嬤。”
想到這連續串子,再看看驕陽此時低垂了頭,一付逆來順受的委曲樣兒。
烏十二道:“後腦捱了兩棍,冇有大礙。”
在亂石山上,黑衣人曾經說過……押運猛虎那夥人辦好了事兒,必然要回煮棗向上頭覆命。
聽了這些,此人丹鳳眼微微一眯,想了想,也不等謝薑出來,沿迥廊走到絕頂,獨自出了後院院門。
“嗯,這些木碳不經燒,剛纔給蕭郎君裹傷,奴婢但是鏟了半盆子。”北辯論裡絮乾脆叨,哈腰拿了扔地上的小木鏟。
房外人影子一晃。
韓嬤嬤春秋再大,總歸也是個婦人。
更何況烏七頭上被人敲了兩個大包,現在稍稍一動,便犯噁心,坐一會兒都難受。
剛纔走的時候,因為蕭儀在,北鬥便冇有關門。
謝薑點頭,淡淡道:“韓君子必也是兩刻前逃脫的。他一走,前頭那些人功成美滿,天然要溜。”
謝薑推開一看,屋子裡空空蕩蕩,這纔想起來剛纔走的急,倒將蕭儀晾在屋裡。
北鬥小跑了攆上,嘀咕道:“要不是夫人相救,驕陽不曉得早餓死了幾次,這會兒做張拿致給夫人添堵,夫人不如攆她歸去。”
過不一會兒,驕陽一手提了茶壺,另隻手提著裙襬,吃緊忙忙過來,到了門口一昂首,瞥見謝薑站在韓嬤嬤榻前,中間又站著北鬥。
“奴婢不敢……。”
烏十二愈想愈氣,神采陰沉道:“姓韓的才走,仆如果去追,想必還能追上。”
隔了五六間房門也不過隔了五六十步。
這會兒北鬥不管三七二十一,乾脆使了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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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謝薑不問韓君子如何逃脫的,又逃脫當時的枝末細節,對於烏家人來講,看管時丟了人犯,絕對算得上是奇恥大辱。
烏十二閃身竄了出去:“夫人。”喊過這聲,顧不上見禮,上前壓了嗓子道:“夫人,韓君子逃脫了。”
驕陽不由得腳下一頓,訝聲問:“夫人如何來了?”邊問,邊鬆了裙襬,使手背擦汗。
謝薑自顧給韓嬤嬤掖好被子,這才轉過眸子去看驕陽,見她鼻子尖兒上汗珠細精密密,且此時又氣味直喘,仿似跑了大老遠的路,便問:“剛纔去那裡了,如何丟下嬤嬤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