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薑出來向東一拐,仍沿著迥廊歸去。
想到這連續串子,再看看驕陽此時低垂了頭,一付逆來順受的委曲樣兒。
在亂石山上,黑衣人曾經說過……押運猛虎那夥人辦好了事兒,必然要回煮棗向上頭覆命。
烏十二低聲道:“半個時候前,幾個行商說是丟了貴重東西,非要進堆棧來找,仆狐疑是韓君子朋友設的計,便去檢察。”
是以上謝薑如何問,又驕陽如何說,再北鬥如何發牢騷,蕭儀聽了個一清二楚。
“逃脫了?”謝薑聽了不由蹙眉,就算烏四不在,守著韓君子的另有烏十二與烏七,何況姓韓的腿不能跑手不能動,如何會逃脫?
既然是為了找熱茶,解釋清楚也就算了,如何還擺出這付不幸樣兒來……
她便在門口榻座上坐下,指指碳盆道:“再加些碳,我看火勁兒小了。”
怕惹人活力?就用下跪告饒這手兒?
謝薑推開一看,屋子裡空空蕩蕩,這纔想起來剛纔走的急,倒將蕭儀晾在屋裡。
更何況烏七頭上被人敲了兩個大包,現在稍稍一動,便犯噁心,坐一會兒都難受。
“奴婢不敢……。”
烏十二道:“攪纏了好些時候,兩刻前走了。”
這會兒北鬥不管三七二十一,乾脆使了勁兒。
更何況連生機都冇有,這求的哪門子饒?
謝薑自顧給韓嬤嬤掖好被子,這才轉過眸子去看驕陽,見她鼻子尖兒上汗珠細精密密,且此時又氣味直喘,仿似跑了大老遠的路,便問:“剛纔去那裡了,如何丟下嬤嬤一小我?”
房外人影子一晃。
烏家三兄弟一個去了前頭,另個又被本身派了出去,守著韓君子的便隻要烏七。
隔了五六間房門也不過隔了五六十步。
說了這些,驕陽眼皮子向下一垂,低眉紮眼上前走了幾步,待將茶壺放桌子上,便又退歸去,漸漸跪了下來道:“奴婢錯了……。”
小丫頭嘀咕了這一大串子,謝薑正走到朱紫房前。
算了,現在人走了就走了罷!
烏十二閃身竄了出去:“夫人。”喊過這聲,顧不上見禮,上前壓了嗓子道:“夫人,韓君子逃脫了。”
韓嬤嬤春秋再大,總歸也是個婦人。
謝薑便蹙了眉問:“如何回事?”
“嗯,這些木碳不經燒,剛纔給蕭郎君裹傷,奴婢但是鏟了半盆子。”北辯論裡絮乾脆叨,哈腰拿了扔地上的小木鏟。
驕陽不由得腳下一頓,訝聲問:“夫人如何來了?”邊問,邊鬆了裙襬,使手背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