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十二愈想愈氣,神采陰沉道:“姓韓的才走,仆如果去追,想必還能追上。”
過不一會兒,驕陽一手提了茶壺,另隻手提著裙襬,吃緊忙忙過來,到了門口一昂首,瞥見謝薑站在韓嬤嬤榻前,中間又站著北鬥。
兩間客房隻隔著十來步,第六間屋子又房門大敞著,再加上蕭儀本來就留了心。
謝薑便蹙了眉問:“如何回事?”
目睹再不起來,說不定北鬥惱了,會搬了本身扔出去,驕陽便站起來,覷了眼謝薑,小聲道:“奴婢是怕惹了夫人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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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十二道:“後腦捱了兩棍,冇有大礙。”
聽他這麼一說,謝薑轉刹時明白過來,烏四來東廂是三四刻之前,當時本身心急韓嬤嬤病重,且新月去請大夫,又一去冇了動靜,本身瞥見他,隻一疊聲叮嚀去請大夫……
隔了五六間房門也不過隔了五六十步。
剛纔走的時候,因為蕭儀在,北鬥便冇有關門。
想了想,謝薑在榻座上坐下,又表示北鬥關了房門,便問:“烏七如何了?”
聽了這些,此人丹鳳眼微微一眯,想了想,也不等謝薑出來,沿迥廊走到絕頂,獨自出了後院院門。
房外人影子一晃。
謝薑眉眼不抬,徑直繞過她去。
既然是為了找熱茶,解釋清楚也就算了,如何還擺出這付不幸樣兒來……
北鬥小跑了攆上,嘀咕道:“要不是夫人相救,驕陽不曉得早餓死了幾次,這會兒做張拿致給夫人添堵,夫人不如攆她歸去。”
“我曉得你能追上。”
烏十二道:“攪纏了好些時候,兩刻前走了。”
“奴婢不敢……。”
韓嬤嬤春秋再大,總歸也是個婦人。
烏十二低聲道:“半個時候前,幾個行商說是丟了貴重東西,非要進堆棧來找,仆狐疑是韓君子朋友設的計,便去檢察。”
驕陽身子一顫,忙又屈膝見禮道:“是,夫人,奴婢剛纔……奴婢必然經心折待嬤嬤。”
謝薑眉梢一挑道:“就算能追上也不廢這個勁,我們這迴路上不斷,直接去櫟陽。”
謝薑自顧給韓嬤嬤掖好被子,這才轉過眸子去看驕陽,見她鼻子尖兒上汗珠細精密密,且此時又氣味直喘,仿似跑了大老遠的路,便問:“剛纔去那裡了,如何丟下嬤嬤一小我?”
驕陽咬咬嘴唇,臉上半是委曲半是倔強,垂下眼,冇有說話。
謝薑情知先前陰差陽錯,怕是為人趁機鑽了空子,何況既然人逃脫了,亦或是被人所救,再細問也冇甚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