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和帝九黎站在破裂的城門口,統統的兵眾自發繞開兩人,那等威儀之姿,誰都忽視不了。
彷彿一個大水缸,瞬息在底部破了個大洞,冰水找到了宣泄口,呼啦奔湧著往外頭流。
玄色的衣衫,飛揚的鴉發,另有卿酒酒背後的猩紅披風,滴答的水簾,如同一場小瀑布,在白茫茫的六合間,獨占一分的瑰麗。
帝九黎包涵地望著她,“頂上吧。”
卿酒酒揚起下頜,清楚是俯視,卻讓她看出俯視的不屑,“給我滾,我討厭俯視。”
“轟”雪沫飛揚,異化割人的冰渣,撞擊的人臉生疼,視野當中,滿是雪濛濛一片,甚麼都看不清。
“去,差人跟公主回稟,人跑了。”他盯著被炸碎的冰牢,一字一頓的道。
“殺!”水霧當中,一麵大燕龍旗在水光中揚起,跟著是身穿大燕軟甲的兵眾嘩啦衝了出去。
帝九黎藉著這股力道,人縱身一躍,奔出了冰道,穩穩落在絕頂的冰牢裡頭。
未幾時,霹雷聲襲來,帝九黎刹時睜眼,想也不想,將卿酒酒往懷裡一塞,軟劍出鞘,鏗鏘刺進冰壁裡,人借力躍身而起。
她說完這話,手一揮,對邊上的冷冰道,“雪葬!”
冷冰一愣,“公主,大燕九皇子還在冰牢……”
帝九黎伸手,悄悄揉了揉她後頸子,“乖,無關緊急的人,不消在乎。”
那張薄涼的唇微微一勾,就聽他說,“識時務?何為識時務?楚嫣然,你未免將自個看的太高,北凉這苦寒之地,就是送給大燕,大燕也不會要。”
卿酒酒冇對這話驚駭,她反而還感覺普通,換位考慮,如果她處在帝九黎的位置,約莫也是會這麼乾的。
他說完,低頭在她臉頰親了口。
帝九黎單手攀著冰刺,帶著卿酒酒躲到最高處。
牆頭內裡竟是一條中空斜斜的中空隧道,待人順著滑下去,就有無數水流從牆麵上噴出來,哢哢固結成堅毅的冰柱子,斷了後路。
但水流還在不竭往裡湧,未幾時,就已經淹冇到帝九黎的腳踝。
待雪沫簌簌落定,冷冰麵前,那裡另有半小我影。
冷冰駭然,他扯著嗓子道,“進犯!進犯!”
帝九黎單手將卿酒酒扣在懷裡護著,軟劍鐺地刺進玄冰裡,減緩下落的速率。
帝九黎轉頭看著她輕笑了聲,他將背後的披風解下來鋪到地上,然後盤腿坐上去,拍了拍自個大腿道,“彆查抄了,過來歇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