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幾不成聞地“嗯”了一聲，然後雙目炯炯地望著一身青色道袍，頭髮高束，手裡還捏著個白玉柄的浮塵的謝九郎。

身形比平常女子要略微高挑一些，骨骼卻纖細，遺傳了漢人的溫和雅。

夜裡，謝史扛著一大筐子的銀鱗花來到了九郎下榻的驛館。

“阿寶，我承諾你。”

“你承諾我……”

阿寶越來越崩潰，他看著心疼，卻不敢應她，他怕他做不到。

一條又粗又黑的大辮子上裝點著小指頭大小的珍珠，從胸前一向垂到腰下。

嗯，這是位清臒俊美卻冇有半分炊火氣的‘神仙’，和現在在雀離大寺講經的國師羅什幾近有得一拚。

他握著她的辮尾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貼在□□在外的那邊肩膀上。

彆人看了會如何想，九郎不想曉得。

那麼多本來相互衝突的特質卻都在她身上奇妙又調和地融為一體

阿寶黛眉微蹙，小嘴張了張，淡淡的迷惑後，便朝著九郎的方向躬身福了一福。

“你承諾我。”阿寶嘶吼著。她那大嗓門果然名不虛傳，震得他從耳朵到心肺俱都止不住地顫抖。

他還想帶一朵回洛陽，給家中的阿妹呢……

“花開不敗、鹽漬不軟是吧？那就用火燒。”

九郎還聞了一下，冇有甚麼香味，反而模糊散著淡臭。

九郎的心中一向幾次在想‘五六歲的小娃娃你希冀她能記很多少？能有一個恍惚得不能再恍惚的印象，能有半晌的迷惑或遊移都實屬普通……是他過分苛責了……不能怪她冇知己……’

但是九郎的心俄然間哇涼哇涼的，這一起來受過的苦、遭過的累十足都像大水普通澎湃而來，壓得他幾欲直不起腰。

然後默唸叨‘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知名六合之始。馳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二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

部下一片柔膩，他一寸寸撫摩像是在瞻仰著甚麼罕見珍品。他用嘴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幾次地輕啄著那根精美頎長的鎖骨……

九郎順手取來一朵，花身巨大而肥，通體烏黑色，葉子卻很小，也少，灰撲撲的很不起眼。

夢中的阿寶還是一個五六歲大的胖娃娃模樣。她抱著他的腿，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對他說道：

那夜，九郎做了一個夢。

心中生了火，身上生了火，統統的火越燒越旺，最後十足都會聚到一處……

大紅色的及膝長裙服帖得彷彿第二層肌膚，半邊窄袖，半邊□□，暴露精美的鎖骨和一大片的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