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
“嗬,”江隨雲一聲輕笑,“如果喬府這個小小的道場你都玩不轉,太子府你更是會被啃得骨頭渣都不剩。你現在這個模樣,很像是誰都能夠來踩一腳的。”
江隨雲站在窗前,目光淡然,盯住程熙那披著大氅,戴著鬥笠的嬌小背影垂垂消弭在夜色中,臉上的神情似明似暗,看不清現在的表情。
程熙嘴唇不易發覺地一搐,識時務者為豪傑,眨巴了一下睫毛,“好吧,事已至此,我極力而為。”
終究,暴風一吹,燭光俄然消逝,燈籠完整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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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雲沉眸望向她,他早曉得她會抵擋的,她向來不是逆來順受之人,隻是時過境遷,人間已變,現在她冇有說不的資格。
“咚”一聲,燈籠的木製提竿撞在空中,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顯得格外的清脆。
他傾前一步,高大的身軀逼近,在程熙麵前落下一片暗影,氣勢讓人壓抑。
何況,不讓她逛逛死衚衕,她如何會曉得此路不通?
程熙沿著沉寂的街道走了好久,也不曉得現在是甚麼時候了,天幾時纔會亮,隻感覺路彷彿越走越暗,手裡提著的燈籠亮光也在越來越微小。程熙往裡瞧了瞧,那根蠟燭就快燃儘了。
程熙一看這兩人搖來晃去的走路姿勢,以及愈來愈刺目標烈酒酸臭味就曉得,來的是前者!
俄然,前麵有若隱若現的亮光照過來,還伴著腳步聲,彷彿是被這邊程熙弄出來的聲音給轟動了。
看著她回身,緩緩坐在床沿低頭不語的模樣,江隨雲目色微微發沉,唇邊勾起個莫名的笑意,不乏涼意。
“你感覺你有挑選的餘地嗎?”一字一頓,儘顯陰沉,已表達出江隨雲的不悅和霸道。
程熙捏緊了粉拳,唇微微翹起,“以是,你的意義是,我隻要能在喬府立穩腳根,纔有資格進你的太子府對嗎?我憑甚麼將這統統演出給你看?我是伶人嗎?就算我現在是你的階下囚,我現在性命難保,但我也不需求勉強責備,非要做出困獸之鬥的風趣模樣來供你撫玩啊。”
夜風吹拂下,固然程熙披著大氅,仍然渾身高低起了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走了半天,路彷彿永久也不會有絕頂似的。程熙有些氣惱,瞧了瞧已經毫無用處的燈籠,負氣的將它往身邊的地上摔去。
“全部雍都當中,想要找個身份讓你套用且不被人思疑並不輕易,並且,”江隨雲不苟談笑的眉眼暴露幾分可貴的玩味,“喬府的龐大纔是你發揮本領的舞台,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