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程熙垂了垂眸,這倒真的是個題目,俄然抬睫道,“冇乾係啊,莫大娘不便利把銀子送到熙公主府上,但很便利送到你這兒來啊!你幫我囤著,說不定我哪天落魄了,這筆銀子說不定還能拯救呢!”
“哪有人會嫌錢多的?是吧?”程熙水靈靈的大眼睛刹時變成銅錢樣,還閃著金光。
“你甚麼時候曉得的?”程熙不能不驚奇,她畫圖樣給莫大孃的時候,他明顯正在被埋伏,身臨險境啊,渾身血汙返來後,就一向跟她在一起,那他是咋曉得她在搞小行動的?心底顫顫然,問他,“到底有甚麼是你不曉得的麼?”
他歎了一聲,“大朝晨就大喊小叫的,幸虧頓時我就能耳根清淨了。”他撫著她的頭髮,那手也不曉得在她腦後折騰甚麼,然後她就感受他悄悄地彆了一樣東西到她發間,程熙獵奇地往發間摸去,手一僵,垂在腦後的部分已經被他不曉得用甚麼綰起來了,編成了一個小小的花髻,再向上摸去,阿誰花髻上插著一根硬硬的東西,她悄悄撫摩著那東西的形狀,心頭一震,手也不知覺的頓住,本來他方纔那麼專注雕鏤的竟是一支髮簪?
這是他跟她之前就說好的,“既然必定了不能在一起,那就持續做仇敵吧。”這一段日子的相處,不過幾天罷了,怎抹得去宿世此生如此深沉的仇和恨?
程熙吃驚,輕撥出聲,“江隨雲,你乾甚麼?”卻冇想到他冰冷的手指已經探入了她的發中,撈起她的髮束梳了梳,髮香撲到他的鼻端,不由讚道,“好香!”
將柔嫩的心靈再次裝上堅固的外壁,他和她之間,不但有私仇,更有國恨。他對她,對任何人都不能有情。
正在這時,漸遠漸近的腳步聲呈現在了院門口,“閣主,羽公子傳話來,船已經籌辦好了。”他將懷裡的她謹慎地交到了一名保護的手中,交代他們路途中謹慎謹慎,切莫粗心放鬆。
而後,便是無言。該跟他說再見麼?算了,還是不必說了。落英仍然繽紛,他吹動手中的木屑,飄飛的木屑與散落的花瓣一起紛揚。
更讓她難以設想的是,他所雕的髮簪款式,竟是……一朵玫瑰?
他淡笑著看著她吃癟,眸光一沉,一隻手出其不料地點了她的睡穴,將她打橫抱起。
程熙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前麵,看著他高大軒昂的背影,的確服了。湊上前去,打哈哈道,“那你既然曉得這花腔是我畫的,天然也清楚我跟莫大娘之間是有左券的吧?你可不能斷了我的財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