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微微一笑，“你直言與我有仇，就不怕我殺了你？”

十一接過手帕，“如果不是與先生有那很多仇恨，先生倒是一個知己妙人。”

“等我洗潔淨了，再還給先生。”十一把帶著汗漬的手帕支出懷中，“不過，你彆覺得，因為如許，我就不會再恨你，不會再殺你。”

但不管如何，能不脫手，見機行事，纔是最好的體例。

十一點頭，“不過那女人的曲子，悠然淡泊，讓聽曲的民氣身獲得清寧。但是先生……”十一謹慎地看了身邊如深穀深蘭般的男人，“先生奏出的曲子，當然一樣文雅，卻夾著怨世地仇恨，讓人感遭到有些殺伐得寒意。”

琴聲停下，他側目過來，“要走了？”

被他這麼看著，非旦不沉醉，還起了一身的雞皮，避開他的視野，回身回走。

一個夢，十一倒不感覺有甚麼說不得，並且他也會夢中所聽的曲子，“夢裡……是一個很美的處所，有很高的山，有瀑布，很綠很寬廣的水，但很靜……那處所與這裡，倒有些相象，不過卻比這裡大很多，山也高很多。有一個穿青衣的女人也如你這般在水邊操琴，不過在她中間聽琴的，倒是一隻青虺。那隻青虺象是很喜好聽女人操琴，也好象很喜好阿誰女人，說必然要修煉成應龍，帶她分開……”

十一結舌，張了張嘴，半晌纔出得聲，黑衣人搏鬥時，他確切冇在現場。

十一緊繃著的小臉，微微一抽，實在分不清此人哪句話真，哪句話假，或許每一句話都是假的。

白衣男人輕飄飄地睨來，微微一笑，“逗你呢，就當真了。”

十一在他身邊聆聽，竟不忍分開。

“該記起的時候，自會明白，不能記起的時候，就算你再絞儘腦汁，也是想不起來。”

白衣男人眼底閃過一抹驚奇，繼而微微一笑，這丫頭真是膽小包天，“我不時會在此操琴，如果你不怕我，大可前來。不過……不能容彆人曉得，包含你母親。”

普通人發明有人對本身倒黴，都會提早撤除禍端，哪有明知這小我要殺你，還不脫手，傻傻地等對方先動手，才做迴應？

搖了點頭，“隻夢到這些，再冇彆的。”

傷了他，還能跑掉，就是連本帶利地掙了。

她經曆了各種，就算回到疇昔，也不會再等閒死去，是嗎？

白衣男人笑笑，“真可惜。”又自行操琴，不再說話。

“……”白衣男人總掛在嘴邊的笑意垂垂斂去，默了下去。

再往前，冰冷的青石板，烏黑的衣袍，撫上她額頭冰冷的手指，淡淡的清冷白玉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