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一聲又一聲,越來越沉重,彷彿踏在蘭陵長公主的內心,重得她喘不過氣。
“看看哀野生的好女兒,哀家竟然養了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兒。睍蓴璩曉”蕭太後指著女兒,痛心疾首地說道,“諸愛卿,哀家回朝,她不甘心交出朝政、權益,也曉得不能硬來,就為哀家設席、拂塵洗塵,以表孝心。她打的甚麼主張,哀家一清二楚,她就是要諸愛卿親眼目睹哀家身子不適,無法規畫國事、執掌朝政,如此她便可順理成章地軟禁哀家、持續把持朝政。她明顯叮嚀宮人在哀家的酒裡下藥,被哀家戳穿,卻反咬一口,矢口否定,指責哀家誣告她。諸愛卿可看清了她的真臉孔?”
蘭陵長公主瘋了。
以後,他被關入天牢,等待蕭太後的措置。
寒晴和揣摩道:“二蜜斯,太後會不會正法高大人?”
蘭陵長公主的心揪得緊緊的,是皇叔嗎?
“難說。”玉輕煙擔憂的恰是這一點,固然高晉揚服從於蘭陵長公主,但也確切做了“犯上反叛”之事。
“四年前,母後籌劃國事,積勞成疾……”蘭陵長公主介麵道。
最哀思的莫過於所愛之人的叛變,最絕望的莫過於所愛之人的無情。
“哀家忍辱負重,日夜蒙受宮人的折磨整整四年。幸得謝卿相救,哀家才得以回朝,不然,哀家便老死青州行宮。”蕭太後捂著心口,一副飽受創傷的神采,“諸愛卿若不信,大可派人去青州行宮問問。哀家對天指誓,本日如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
當她聽聞高晉揚下獄,他已經被關了一夜。
“開口!”她疾言厲色地斥道,瞋目而視。
宇文熙心煩意亂,“我的心很亂……輕煙,我應當信賴母後嗎?母後說的是真的嗎?但是皇姐為甚麼這麼做?隻是為了把持朝政嗎?”
但是,這是期望。
未免橫生枝節,蘭陵長公主強留文武百官在宮中,禁衛軍、鳳衛掌控了皇宮。
她又驚又喜,想奔上前,但是,雙足彷彿定住了,移不動。
殿廊下站著兩個男人,一個身形魁偉,著黑袍,一個軒昂有度,著官袍。
蘭陵長公主麵色一變,對高晉揚使眼色。
“哀家底子冇有病。”蕭太後掐斷她的話,麵含薄怒,“四年前,哀家冇有發覺你包藏禍心,覺得你日日送來滋補羹湯是孝心。你在羹湯裡下藥,令哀家日趨倦怠、頭昏腦漲,終究臥病於榻,口不能言,四肢冇法轉動,任你擺佈。諸愛卿,哀家的好女兒拉攏了太醫,讓太醫診斷哀家身染怪病,須遷宮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