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弦珮臨時安息的殿內出來,一昂首就看到沈淩清和沈幽玨站在院門外,兩人正在籌議著甚麼,時不時地朝著無梁殿的方向瞥一眼,沈淩清眼神閃動,忽明忽暗。
兄弟世人相視一眼,齊齊點了點頭,眼下除了沈泠音,確切冇有更好更合適的人選了。
“那就好。”沈淩盤點點頭,臉上的焦炙之色卻冇有涓滴的減輕,遊移了好大一會兒,他才低下頭去支支吾吾問道:“阿誰……阿誰服侍六姐的小丫頭叫青葵,是無芳身邊的人,她、她此次來……”
“九弟、十一弟。”沈瑨珩走疇昔,“你們也在。”
沈淩清一怔,聽著這冰冷的嗓音,心下冇由來地生出一股寒意,他側身向沈幽玨看去,卻見沈幽玨嘴角挑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彷彿對沈瑨珩所言甚是附和。
沈瑨珩也愣了愣,看了看身邊的沈君珞,輕聲道:“三哥……”
心下一凜,沈淩清霍地昂首向段丞看去,恰好聽到段丞唸到“傳位於皇四子珩王”,心頭驀地“嗡”了一聲,而後低下頭去勾起唇角,搖了點頭,輕聲一笑。
可轉念一想,沈淩清又下認識地搖了點頭,不對,以他對沈幽玨的體味,沈幽玨底子就冇有把皇位當作一回事,更不想坐在阿誰高高在上的位子上,這些年他早已風俗了江湖餬口,他隻想和夜卿凰一起分開這爭權奪勢的皇城,去過安然承平的日子。
“是左衛。”頓了頓,卓成又決計提示道:“夜將軍擔憂有人在此時為禍反叛,已經言明,在喪月結束之前,他會一向守在宮中,就連常日裡值守的侍衛也加了一倍人手。”
現在夜卿凰已經不在了,他就更加偶然爭奪皇位,不然,他也不會放心腸將十萬玄冥軍留在北疆。
正思忖之時,沈幽玨出聲道:“讓泠音去吧。”
沈氏兄妹世人的目光都在沈幽玨和沈瑨珩身上來迴流轉,隻見沈瑨珩神采沉肅,沈幽玨卻泰然平和,不見涓滴擔憂之色,大有成竹在胸之意,不由讓民氣疑,莫不是他早已曉得,這遺詔中所定之人是他?
“她帶來了一樣東西。”沈瑨珩神采俄然變得沉肅,深有其意地看了沈幽玨一眼,“一樣用來調換無芳公主自在的東西。”
固然他聲音壓得很低,四周的沈氏兄妹全都聽到了這句話,霍地昂首向沈瑨珩看去。
“宮門外。”
“你的意義是……”
沈瑨珩不由眯了眯眼睛,如果夜南喬親身守著宮門,若冇有諸王發話,沈弦珮斷冇有能夠進得了宮門,畢竟當初與青髓兵馬比武之人就是夜南喬,他親眼看到青髓兵馬在邊陲為禍的場麵,對青髓統統人都怨憎很深,更彆說是青髓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