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爹已經冇事了，師父聽聞皇華在北疆佈下屠神陣，一向不放心，便趕去一探究竟，冇想到竟然救了我的命，那日我醒來，師父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老夫真是不虛此行啊’。”

“比如，珩王。”

驀地，她話音一滯，總感覺那裡有些不對勁兒，盯著那位夫人看了半晌，再看看陌歸和鬼四，俄然像是回過了神來，瞪大眼睛，一臉驚奇地看著，“你……你是……”

“明不明白又如何？隻要他們想，總能為本身的野心尋得各種藉口，冇有碧瞳，說不定此後還會有紅瞳、紫瞳……由他們去吧，人道如此……”

陌歸也微微紅了眼睛，眼角卻有諱飾不住的笑意，輕歎一聲道：“我就曉得，你不會那麼等閒出事的。”

帝後同崩，起碼要舉國高低喪服齋戒一月，即便是趕在三朝交兵的檔口，沈熠留有遺言，亦不成有涓滴草率粗心。

“說到底，這世上，能易世的，向來不是一雙眼睛，一堆寶藏，而是民氣，人的氣度、人的慾念，望世人能早日復甦，明白這一點。”

無止大師一揮袍袖，轉過身走開，朗朗道：“如當代人皆知，人間僅存的最後一名碧瞳傳人及蕭氏先人，已經在北疆以身殉陣，自此，這世上再也冇有甚麼碧瞳之人，更冇有甚麼無門秘印，這個傳了兩百年的怪誕之言，總算是能告一段落了。”

“唔……我現在已經不是副閣，卻不知可還用得動你們？”

陸柏修連連點頭，“師兄說的是，我們也該……退下了。”

半晌，他俄然垂首輕歎一聲，搖點頭笑道：“罷了，順其天然，適應天意吧，若真有事要產生，也非你我所能禁止的。”

陸柏修一愣，迷惑地看了身邊的無止大師一眼，“師兄不是說過，這沈熠之前故意立儲之時，問的是卿凰的定見，而卿凰……”

“咯咯……”屋內的人全都笑出聲來。

“那好……我傷勢尚未病癒，且邇來行動不便，你們替我留意著宮中和城裡城外的意向，有甚麼非常，第一時候奉告我。”

“我明白。”無止大師點頭，目光定定落在回宴城門上，“我曉得你要說甚麼，所幸卿凰已無大礙，此事且罷。”

第694章 碧瞳消逝傳言斷

白月不由瞪了他一眼，回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嘀咕道：“這位夫人與我們閣主是熟諳嗎？閣主竟然會親身命鬼四來交代……”

“無止大師去了北疆？”

沈氏兄妹與後宮妃嬪世人齊齊跪在殿前，偶有小聲扳談，籌議些喪中事件，多數時候，各有所思，殿內一片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