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瑨珩笑得清冷，扶著沈熠一步步朝著殿門口走去，“兒臣內心都明白，但是一天不找到二哥被害的本相，一天抓不到真正害死二哥的人，兒臣這內心便一天不得安寧。從小到大，二哥對兒臣的好信賴不止兒臣一人曉得，父皇定然也都看在眼裡，兒臣曾經說過，不管此後二哥的運氣如何，兒臣這輩子都會做二哥的堅固後盾，唯二哥馬首是瞻，正也是以，此番太子事發，冇有人比兒臣更能體味十一弟的表情，分歧的是，太子和十一弟另有機遇，兒臣這輩子卻再也見不到二哥，現在，兒臣如果連害死二哥的真幫凶手都抓不到，今後泉下相見，又有何顏麵去見二哥？”

沈熠停下腳步，側身打量著他，聽得出來他方纔那番話句句發自肺腑，真逼真切，特彆是語氣間對於沈堯涵之逝的哀思與煩惱，一時候本身竟也忍不住被他的情感傳染，胸口一陣又酸又悶。

夜卿凰眉角動了動，無法而又不滿地起了身，抱動手爐走到窗前，剛一推開窗子，一股冷氣便灌進屋子裡，放眼望去，不過一夜風雪過，入目之處就已經一片素白，屋頂樹梢若隱若現。

右相府，錦華軒。

冇有讓她絕望的是，沈氏兄弟的行事氣勢莫名地類似，都是那麼雷厲流行，毫不躊躇，沈瑨珩這邊拿到證據，下午便悄悄派了多人出去，不消多想也知他們是去查驗那些證據的真偽，待確認證據冇有甚麼題目，即便內裡還鄙人著大雨，即便夜已經深了，他也毫不躊躇地進宮。

“為何？”沈熠輕歎一聲，“依你之見，是為何？”

沈瑨珩不著陳跡地皺了皺眉，一抬眼恰好迎上元寒看來的目光，轉眼便又規複如常，點頭道：“夜深了，父皇剋日來連日勞累，從速安息吧。”

聞言，沈瑨珩伸手挑起窗簾一角看了看內裡，藉著馬車上微小的燈籠燭光看去，確切模糊有一片片紅色的雪花從天空中緩緩落下，他下認識地伸手到窗外，雪花落動手內心一陣冰冷，一陣風吹來，卷著些許雪吹進馬車內，激得貳心頭一凜，頓時復甦了很多。

“你這麼吵，誰還不曉得？”夜卿凰冇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接過她遞來的帕子抹了一把臉，又倒了下去，“如何起得如何早？就為了看雪？”

沈瑨珩扶著沈熠站在殿門口，怔怔地看著烏黑一片的夜色，雨聲漸小，風聲卻越來越大，沈熠道：“雨還下著，你就不要騎馬歸去了。”說著，對守在殿門外的宮人叮嚀道：“去籌辦一輛馬車，送珩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