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兄弟兩人相視一眼,淡淡一笑,一起抬腳進了宮門。
“但是這並不代表哀家甚麼都不曉得,哀家也故意,也另有知覺,本身的孫子出了事,會忍不住擔憂難過。”說著,她定定看了夜卿凰一眼,“前些日子哀家老是夢見玨兒,夢見他受了傷,哀家曉得他去了西嶺,但是又不能讓他曉得,免得他分神,你不曉得哀家有多心疼……”
與太極宮的肅殺氛圍分歧,永壽宮中倒是一片平和泰然,身著藏青色袍子的夜太後雖已年近耄耋,精力頭倒是不錯,目光矍鑠,滿臉笑意,緊緊拉著夜卿凰的手。
夜卿凰不能回絕,點頭道:“是,卿凰謹遵太後懿旨。”
夜太後持續道:“你師父是臨淵寺無止大師,固然這些年他退隱閉關,可他始終是個德高望重之人,他說的話在江湖中還是有必然分量的,哀家但願如有朝一日,玨王有難,你們能……能幫他一把。”
夜太後聞言,當即笑得眯起眼睛,連連點頭,“哀家早就聽夜相說了,你這丫頭打小就在外四周馳驅,雖年紀悄悄,所見所聞卻遠比我們這些老骨頭還要多,看來你已經去過青髓了。”
沈瑨珩腳步微微一滯,卻並冇有停下,輕笑一聲,聽不出笑聲中的情感。
兩人沉默了半晌,誰都冇有再說甚麼,隻是無聲地走路,眼看著太極宮近在麵前,沈瑨珩的腳步這才垂垂慢了下來,直至停下。
夜卿凰略一遊移,沉沉點了點頭,“卿凰明白。”
“哀家曉得你心有迷惑。”夜太後在她的攙扶下緩緩起家,“你也曉得了,玨兒生性不喜爭鬥,無慾無求,這本是功德,可生在帝王家這就成了缺點……你懂哀家的意義嗎?”
沈幽玨持續道:“我本覺得我在外遇險,已是險象環生,本覺得回到京中就能安然,不過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內裡的刀光劍影起碼還能看得見,可這京中的爾虞我詐、圈套重重倒是讓人防不堪防。”
聽她這麼說,夜卿凰也不好再回絕,便點點頭,“既如此,那卿凰下次再去的時候便去叨擾六公主一番。”
待服侍夜太後睡下了,出了寢殿的門,夜卿凰這才輕吐一口氣,徐行走到院子裡的一處花圃旁,瞥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宮人,抬高聲音問道:“查得如何樣了?”
聞言,夜卿凰愣了愣,讓她去庇護……沈幽玨?
“卿凰……”夜太後的嗓音儘是滄桑,她輕歎一聲,拍著夜卿凰的手背,“你不會也像他們一樣,甚麼事都瞞著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