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卓成回聲入內,對著沈熠行了一禮,“聖上,很晚了,現在這夜裡冷氣沁人,聖上龍體要緊,先歇著吧。”
進城那日,風大得出奇,若非沈幽玨早有籌辦,剛一進幽州便將馬車門簾換成了厚重的帳布,這會兒隻怕北風就會呼呼往著馬車裡灌了。
昭陽宮,純和殿。
這盛裝女子不是彆人,恰是沈縉珩的母親冉德妃冉秋茗,聞宮女所言,她昂首看了宮女一眼,“當真如此?為何本宮這內心總感覺不結壯?”
夜卿凰搖點頭,“就是俄然把肩上的重擔卸了,一下子變輕鬆了,有些不適應。”
到了城門口,步隊垂垂慢了下來,終究停下。
夜卿凰衝沈幽玨淡淡笑了笑,“王爺回府以後彆忘了持續用藥,你這傷……傷了脾肺,想要一時半會兒病癒很難,需得耐久好生養著,如果有甚麼不適最好及時找太醫診治,不要遲延。”
卓成雖不知為何,但是看沈熠的神采就不大好,便也未幾問,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黑衣人道:“小的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沈幽玨眉角微微動了動,沉吟半晌複又規複如常,點點頭道:“也好,你此番西行是父皇暗中命令,曉得的人未幾,不露麵或許更好,也免得給你招來不需求的費事。”
沈熠接過密函翻開掃了一眼,目光霍地一沉,“德妃?”
“聖上,珩王是您的第四子,這一次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出了甚麼事,那……”
他俄然停了一下,沈熠抬眼看去,見他神采躊躇,便喝道:“說,查到了甚麼就說甚麼。”
“德妃……”一提起德妃,沈熠突然就想起方纔獲得的動靜,心底竟是有一絲衝突情感,他順手拿起密函又重新翻了翻,俄然揮了揮手道:“派人去昭陽宮說一聲,就說朕本日有些不適,就不去了,讓德妃早些歇息吧。”
宮女正籌辦說甚麼,一名小宮女便倉促進了門來,福了福身,湊到近前小聲道:“娘娘,方纔珩王殿下讓人從宮外送了動靜來,讓娘娘邇來要略加謹慎,聖上……聖上彷彿已經查出玉香進宮前是冉家的人……”
坐在靠門位置的沈幽玨將她的行動收在眼底,不由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
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時呈現在了殿內,對著沈熠行了一禮,行動輕悄無聲,“回稟聖上,確切查到了一些……”說著,他上前將密函遞給沈熠。
醜時已過,沈熠還是坐在案前一動不動,時不時地垂首看一眼麵前的書冊,卻並未當真看,更像是在打發時候,等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