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劉姨娘那體質衰弱中，究竟有幾分是真的，誰又說的清楚呢？

“我芙兒這是如何了？”老夫人一怔，趕緊伸手去攙扶，卻見孫女含著淚搖了點頭。

前年祖母陰火暢旺，身子一陣不舒坦，大夫給了個方劑，裡頭其他的藥材都是平常之物，唯獨那三兩花蕊雪水難以彙集。

劉姨娘頓時慌了，快步向老夫人的住處趕去。

淚珠兒顫巍巍地掛在劉姨娘眼角，“老夫人，當日對您的懺悔之言，紅雲敢以命發誓，如有半句謊話便天打雷劈！”

“老夫人，這件事您要罰就罰我吧，這圖樣是我給大蜜斯的。”

老夫人取下的，是發間一枚赤金鑲琉璃鳳凰釵，又將它插進了紀芙茵的發間。

“既是祖母送我的，多少也要帶些日子才行。”紀芙茵側過身，對著銅鏡扶了扶發間的金釵。

謝了賞，又陪老夫人喝了杯茶，見祖母的臉上暴露一絲倦容，紀芙茵便帶著丫環起家拜彆了。

見紀妃茵哭得委曲，紀夫人原想，劉姨娘再壞，可妃茵畢竟還小，籌算替她討情兩句。

“聽二mm這麼說，我便放心了。”紀妃茵揩去眼角的淚珠，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老夫人，大蜜斯和二蜜斯這是犯了甚麼錯，為何都跪在地上？”

老夫人緩緩皺緊了眉頭，目光在那佛經上掃了一眼，“以俗人之發繡成，未免玷辱佛祖，拿去燒掉埋了吧。”

“姨娘向來心細如髮，現在犯了這錯也定是一時粗心而至，絕非故意放縱那丫環抄錯了的！”

“姨娘前年病了那一場以後，身子一向便衰弱乏力……求祖母允了妃茵吧。”

劉姨娘焦心道，“誰曾想，珠兒她識字未幾，竟認錯了，錯畫成了這一咒文！”

紀妃茵剛一開口，便對上了老夫人那冰冷而龐大的目光，心頭頓時一顫。

想到這，老夫人再看這個嫡孫女的目光就更是慈愛了很多，“你本日也平白無端受了驚，這個，祖母就送給你了。”

“老夫人，夫人！紅雲自知出錯不成寬恕的打錯，但紅雲當真已經改了啊！”

紀妃茵的身子微微一顫，含淚的眼睛幾近要噴出火來，紀芙茵，好一個落井下石！

“傻孩子，快起來，祖母何時說過討厭了你？我芙兒最是純真嬌憨的，祖母疼還來不及，哪捨得見怪。”

“並且，這圖樣是在紅雲出錯之前便有了的，紅雲當真不是像老夫人想的那樣用心用以泄憤啊！”

“本日本該由老身好好接待二位夫人，隻是當今出了這檔子事。老身他日必然籌辦厚禮，親身登門向二位夫人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