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玠手勢一頓,有些沉淪的捏了一把。
幸虧大半年的時候疇昔,雖還算是在服喪,卻不必再當和尚,朝政之事雖煩心,回到明光院的時候卻有嬌妻能夠安撫煩緒,於狼籍當中,營出一方平靜。
“比來也跟著大姐夫和三姐夫請教過在翰林院裡的事情,信王得空時也會指導我,姐姐,我這才叫天時天時人和。沾了比彆人更多的福分,天然要更勤奮些。”
因而喪鐘敲響,立太孫以後的喜慶戛但是止。
再拖上三年,她還能有個甚麼盼頭?一時候心灰意冷,連話都不肯多說半句了。
而靖寧公府中,韓夫人和韓遂換了一身素衣,悄悄的去了趟當年的亂葬崗。二十餘年疇昔,亂葬的位置早已換了,隻是這兒埋了太多的孤魂野鬼,無人敢等閒前來,此時更顯淒清。
待得仲春初的時候,謝璿那兒竟然診出了身孕。
秋試乃是提拔人才的大事,疇前元靖帝坐鎮京中,會遴派幾位重臣往各處巡查。本年便是韓玠主理,京中交給衛忠敏,他在派重臣往各地巡查以外,也挑了幾個要緊的處所走了一圈。
關於越王的動靜通過各種渠道漸漸進了韓玠的耳朵,也令他的神采愈來愈沉。
韓采衣信裡的女兒家心機天然不能給韓玠看,晚間把那副山川畫擺在桌案上的時候,韓玠也頗讚成,“晉王殿下出了宮廷,山川畫上的進益可不小,難怪不想再回朝中。”
因而高傲公主起,元靖帝膝下後代及靠近宗室悉數入宮服喪,給韓玠納側妃的事情便再也無人問津——皇後駕崩,國喪之間就連伉儷同房都不準,身為王爺更應哀思榜樣,哪能娶妻高樂?
“那倒一定,畢竟都城裡另有個玉貴妃。”
傳聞國喪的動靜傳出去以後,胡家那位尚且未斷唸的雲修女人持續三天水米未進——她如本年近二十,疇前盼望著信王側妃的位子,連著拒了很多提親的人家,現在好輕易盼到韓玠情願納側妃的動靜,誰料天公不作美,皇後卻在這時促狹的駕崩了。
雖說許少留納妾令謝珺有所不悅,他倒是韓玠身邊極得力的幫手,那一日韓玠便帶了謝璿親身去道賀。謝璿挑空跟謝珺提起霞衣坊的事情來,謝珺倒是應了,姐妹倆隨後便來往得更多,趁著溫百草就在信王府四周的便當,一同為衣坊的將來運營。
元靖帝這幾年即便對傅皇後不聞不問,現在結嫡老婆去了,畢竟勾起了昔日的豪情,遂想起已經他殺的廢太子來,實在落了兩滴眼淚以後,叮嚀禮部慎重籌辦,將皇後葬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