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沉著而降落,叫謝璿內心突的一跳,就聽謝珺續道:“當年老太爺教誨我要當家主事,不止要學情麵來往和管束下人,也要讀史明事,好將家中人收得服服帖帖。所幸許家老夫報酬人開通,這幾年裡我掌著家事,也垂垂的順手起來,隻是邇來俄然感覺索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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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謝老太爺過世以後,姐妹幾個已經有挺久時候冇見過麵。上回因為老太爺的喪事而各自哀慼,謝珺自幼承老太爺扶養,更是哀思,現在情感散了,才氣好好坐下來發言。
一層層的紗帶解下,外頭還不較著,到了裡頭的時候便模糊透著血跡。背部的兩處也隻是班駁罷了,那腰處的傷口卻有大片的血痕,滲入數重紗布,明顯是傷口崩裂得不輕。那太醫也是血氣方剛之人,一瞧這情勢便知是如何回事,卻隻是默不出聲的清理傷口後漸漸上藥。
“不想再要了。”她低聲說。
謝璿笑著搖了點頭,“就是白問一句罷了。信王殿下待你很好,這出乎我的料想。其實在慶國公府待久了,每日裡除了服侍婆母、來往情麵以外,我能做的事情又有多少?他雖在朝堂上有進益,很多事卻不能同我說,而我,俄然感覺本身垂垂的就成了管家婆。”
誰叫他亂動歪心機!
兵部是皇上心目中僅次於青衣衛的地點,哪怕廢太子居於東宮時,也是謹慎翼翼的不敢對兵部伸手,現在元靖帝能讓韓玠碰觸,可見其榮寵。相較於疇前信王的可有可無和徒有其位,現在他但是真正有權有位的王爺,天然引得朝臣紛繁隨風而動,探視信王病情的人一波又一波。
“在雁鳴關。”韓玠沉聲。她的指腹掠過傷口的時候帶著一種麻癢竄到心底裡,令他忍不住悄悄握拳,解釋道:“庸郡王在那邊運營得短長,除了要對於山匪,還得對於藏著的叛軍。”
十月初的氣候已然日漸酷寒,謝珺進屋後解了外頭罩著的大氅,瞧著地下兩個暖烘烘的炭盆感慨,“這纔剛入冬就燒成如許,到了臘月裡豈不是要每天坐在炭盆邊兒上才行?”
藥膏垂垂被接收,留下一點不起眼的陳跡,謝璿便按著韓玠的指導包紮,頎長的紗帶繞過他的肩膀與胸膛,謝璿一圈圈纏疇昔,每回都是從背後擁抱的姿式。偶然候將柔嫩的胸貼在韓玠背上,韓玠便會稍稍緊繃,明顯是在死力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