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姐姐也去過那邊？”謝澹滿臉驚奇。

謝澹蹦蹦跳跳的走了一陣，俄然偏頭問道：“姐姐，我們還會有娘麼？”

這一日他必然是喝了很多很多的酒，眼神都有些迷亂了，握著謝璿的掌心滾燙，彷彿身材裡有火在燃燒。他的力道也不像平常那樣節製恰當，緊緊的握著謝璿，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轉眼便是仲夏時節，謝珺的婚事籌辦安妥，便在蒲月初七這一日與慶國公府的嫡宗子許少留結婚。

謝澹小時候的脾氣與謝璿類似，因為冇有親生母親在身邊，便格外怯懦一些，這些年養在外院裡，謝澤那邊常常調皮得能掀翻屋頂，謝澹卻向來都是靈巧讀書，不敢惹事。

“我……不想。”謝澹躊躇著搖了點頭。

韓玠隻低頭瞧著她，迷濛的雨氣中，他的目光裡卻彷彿有火苗在模糊竄動。湊到謝璿耳邊彷彿想問甚麼，卻欲言又止，隻特長幫她理了頭髮，道：“外頭雨涼，回屋裡去吧。”

這邊謝璿姐妹倆不好再逗留，便告彆退出。

謝璿瞧她們也偶然再弈棋了，便幫著收攏棋子，“姐姐比公主大好幾歲呢，公主能下到這個境地，已經很短長。”

謝璿坐在桌邊，把玩著腕間的香珠，多少有些感慨——也不知伸謝珺此去，在慶國公府裡會是如何的處境？固然記得宿世她彷彿過得不錯，不過候門公府，剛嫁入的時候又哪有一帆風順的？

偶然候心煩氣躁，想到那雨打竹林時，另有凝神靜氣之效。

謝璿無語，卻又對勁一笑，“澹兒這是深藏不露！”

等謝澹和韓玠走後，謝璿便到涼亭裡坐著。

“多謝玉玠哥哥。”謝璿這倒是至心實意——

“我想你。”韓玠聲音降落，帶著醉中的沙啞，如有觸角般癢癢的爬上心尖。

*

謝珺大婚的日子垂垂到臨，羅氏那邊“病重”，府裡的事情大部分交由嶽氏打理，忙得她腳不沾地。也不知是不是老太爺和老夫人有了新的想頭，一貫不如何起眼的三夫人隋氏也垂垂的被安排了些事情，開端幫著嶽氏打理外務。

而現在，謝璿才驀地發明，實在直麵衝突，要比迴避有效的多。

謝璿一笑，就聽謝澹又小聲道：“那天我們在孃舅家見到的阿誰，她會不會持續當我們的娘？”

率性恣肆，不就是她臨終前想要的麼？

是夜早早的睡下，因為這些天籌辦著謝珺的婚禮，不免勾起昔日的回想，夢裡竟又回到了宿世初嫁的時候。出乎料想的，這回竟冇夢見最後的暗澹結束，隻是很多誇姣的場景，洞房花燭，纏綿相擁，哪怕隻是相伴緩行，在夢裡也是滿滿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