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早晨的夜宴,他特地抽調了禁軍沿湖保衛,並安排青衣衛的人在每艘船上保護,可平白無端的還是有世家令媛落水,叫他顏麵何存?
逃離了韓玠的束縛,謝璿繞過拐角,目光掃過虞湖的湖麵,俄然一驚。
謝璿摸了摸鼻子,她真的表示很較著麼……韓采衣也就算了,今兒短短一天,竟然連謝玖都看出來了。
“那一隻灑了太多芥末,誰都不能吃。”
可韓玠年長力強,且個頭上也占上風,手臂緊舒展住他,就跟銅套鐵箍似的。唐靈鈞心下焦炙,便抬腿踢向韓玠,韓玠隨之應變,兩人上半身捆在一處,下半身纏鬥來往,一時候踢得腳下樹葉灰塵亂飛,那斑鳩天然冇法吃了。
“那裡?”韓采衣很感興趣。
偶然也要做“木樁子般侍衛”的韓玠麵無神采的點了點頭。
唐靈鈞愣了一瞬,待回過神時,韓玠已經伸左手握住他的斑鳩,右手伸出卡住他的脖頸,手腕翻轉之間,將那塗滿了芥末的斑鳩送到他的嘴邊。
貴婦們大多聚在高台四周,就著長案上的果點,撫玩篝火間的曼妙跳舞。
姐妹倆說了會兒話,就見嶽氏風風火火的返來了。
夜晚的虞湖波紋安靜,繞湖遍植柳樹老槐,這時候樹枝上綴滿了五顏六色的宮燈,上頭糊著的彩紙折了燭光,便成五彩斑斕的天下。彷彿提早到了元夕夜的花燈會一樣,諸般精美奇趣的宮燈掛上來,如魚、如兔、如鷹、如虎,如海棠、如牡丹、如梅花、如蘭草,但是這些宮燈,就能叫人看大半個夜晚。
謝璿盯著韓玠,聲音客氣,“玉玠哥哥,請讓一讓。”
元靖帝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狠狠將隨駕而來的青衣衛批示使蔡宗怒斥了一通,順手抄起案上的一本文書,便摔到蔡宗身上。底下蔡宗跪得筆挺,垂首聽訓,那文書砸在頭上的時候也紋絲不動。
“璿璿,之前我如有做錯的,我會悔過恕罪。你是我的妻,是祖父們定下的,即便我父親承諾了,我祖父冇承諾,還是該作數。”韓玠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會護著你長大,一向到出閣嫁入我韓家,好好的待你,比對誰都好。”
老天子這回是心血來潮駕幸行宮,原想著活著家勳貴們跟前彰顯皇家恩德和威儀,誰曉得會出如許的事情?
“唐靈鈞——”站在最後的韓玠俄然出聲,叮囑道:“我疇昔看看,你送謝家三位女人和采衣歸去,路上彆擔擱,也彆跟任何人提起,就說我們在這些殿裡閒逛,甚麼都冇瞥見。都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