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縝目光中有慌亂，喃喃的道：“她竟然哭了？她竟然……璿璿，你到底說了甚麼，竟然惹她哭了？”

這動靜叫謝縝也回過神來，往門口一看，勃然變色，“羅綺，你如何來了！”

謝璿裝傻，“挺順利的，奧妙觀的風景也很好，要不是那幾小我拆台，該是讓人歡暢的。”

“老爺，妾身隻求你能諒解，被罰多久都情願的。”羅氏眼淚如斷線珠子，分不清真假，站起家從前麵抱住了謝縝，軟軟的身子貼在他的脊背，聲音裡儘是哀告，“老爺，你諒解妾身好不好？”

謝璿視若無睹，低聲道：“她當初就那麼絕望嗎？狠心丟下我跟澹兒，這麼多年都不肯返來看一眼。”

屋裡的氛圍卻突然變得嚴峻。

“閉嘴！”羅氏氣喘籲籲的，衝著外頭喊道：“老爺就在內裡，都給我滾！”

“她……哭了？”

陶氏多麼狷介之人，猜到被丈夫如此思疑，氣怒之下反而不肯折身解釋，因而兩人愈鬨愈僵。厥後謝縝往羅府上赴宴，沉浸中跟尚是黃花閨女的羅氏東風一度。等羅氏的身孕閃現，謝縝諱飾不下去了，才期呐呐艾的說了真相，陶氏更是大怒，執意和離。

玉軸兩端是精雕的象牙，謝縝緩緩展開畫卷，上麵是一名慵懶醉臥的美人。美人的側臉很像陶氏，薄薄的紗衣勾畫出小巧有致的身姿，她醉臥在流蘇樹下，帕子落地，衣衫滑落時暴露半邊酥胸。

謝縝將畫卷吊掛起來，像是回味，像是眷戀，好半天都冇動。

——羅綺是羅氏的閨名。

外頭的丫環立馬噤聲，外頭隨即溫馨下來。

謝縝看著十歲的女兒，歎了口氣，“她在觀裡，過得好麼？”

眼瞧著謝縝行動倉促的走了出去，謝璿瞧著那較著心境不穩的模樣，想了想，便跟著跑到屋外，也不叫芳洲等人跟著，單獨從小偏門出去，抄個近路，往紫菱閣去了——

外頭的丫環不敢闖出去，隻在外頭拍著門哀告道：“夫人請你出來吧，不要跟奴婢難堪，被老爺曉得了，是要打死奴婢的！夫人，奴婢求你了！”

妝台之側，謝璿本來是想趁著謝縝記念陶氏的機會再推一把的，卻如何都冇想到屋裡還會有這一出，一時候難堪到了極致，不曉得該不該出聲打斷。

“冇甚麼可比的。”謝縝將畫卷收起，回身欲揍時，冷酷的目光落在羅氏身上，“老太爺的叮嚀你最好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