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謝縝的心結,隻要她一人能翻開。
畫舫靠近印社的時候,陶從時目光一錯,俄然指著遠處一抹高挑的背影,“那不是靖寧侯府的二公子,阿誰叫……韓玠的?”
謝璿搖了點頭,就聽陶從時問她——“你跟她的婚約,當真退掉了?”
如許的母親,誰都不想去沉淪。
韓玠是個有抱負的人,跟父兄那樣參軍報國一向是他最想做的事情,所之宿世纔會將她扔在都城四年,駐守在雁鳴關外。武將以軍功而聞名,那是最麵子的前程,可青衣衛中……
用完晚餐後羅氏帶著謝玥去屋內練字,謝璿跟謝澹便去了謝珺的東跨院,姐弟三人圍坐在一處,在石桌上擺上清冷生果,每人一把竹椅,姐妹倆各自搖著團扇,謝澹卻不知從那裡網羅了一把葵扇,小小的人兒搖著大葵扇,非常敬愛。
“額……退了。”謝璿稍稍難堪。
“我就是想去看看……”謝璿硬著頭皮看向陶從時,不需求太多的解釋,目光裡滿是哀告。
陶從時也彷彿有點可惜,“青衣衛固然麵子,但能當統領的卻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世家後輩們出來大多是充門麵,真想在這條路上走得遠,恐怕就得像蔡宗、高誠那樣,心狠手黑,受儘罵名。這孩子啊,也不曉得如何想的。”
五公主的場麵很大,本日擺駕謝池,在謝堤上安排了很多侍衛扼守。
——越王是個傻王爺,每天閒著遊山玩水,被人衝撞調侃了也無動於衷,那三公主倒是個刺頭,誰招惹了誰不利。
謝璿的孃舅陶從時是個非常風趣可親的人,這一日剛好休沐,傳聞幾個外甥們過來府裡玩,便推了統統應酬,跟高陽郡主備了滿滿一桌吃食,等候三個小傢夥。
“姐姐來歲就要出閣了,老夫人、夫人待我和澹兒一貫不是很好,父親又冇空照顧我們,”謝璿漸漸的說著,謹慎翼翼的看了謝珺一眼,“我想著……”
那是她同胎而生,血脈相連的弟弟啊!
可一邊是對陶氏的恨,另一邊倒是對弟弟的愛。
不過那守船的官員也勸了一句,“本日越王和三公主擺駕謝池,就在那邊的芳汀臨渚上,還望陶大人儘量避開,莫衝撞了。”
謝璿循著他的指導看疇昔,隻見那邊十來步設一名侍衛,個個站姿嚴整。韓玠穿戴青衣衛特賜的麒麟服,腰間懸著月華刀,正巡查般漸漸走著,他本就生得苗條高大,固然平素是懶洋洋的,但多年習武自有精乾的氣質,被背麵主子的兩個青衣侍衛一烘托,貴氣威武、矗立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