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爔見她無精打采，不似昔日那般神采飛揚，奇道：“你在煩惱甚麼？”

阿繡笑道：“定是有甚麼好玩的東西。”她衝著橋上喊道：“此處水深，你謹慎點，莫掉下橋去。”

窗外已是月上柳梢了，冬兒也已入眠。阿狸躡手躡腳出了小院的門，內裡草木富強，月光如水，風景倒也看得清楚，隻是不見一小我，輕風過處，樹葉嘩嘩作響。小時候看聊齋多了，不知如何又想起了書裡的女鬼，頓覺身邊陰風陣陣，她有些驚駭。俄然腳邊一玄色東西躥過，她惶恐間看清倒是一隻黑貓！嚇得她打了個顫抖，誰知那貓兒卻又回過甚，兩隻眼睛收回幽幽地光芒，冷冷地盯著她，她立時毛骨悚然！鬼片裡的貓兒可不是甚麼好東西，常常被附上一些孤魂野鬼，現在不是要來這麼一下吧？她驀地感覺頭髮根都豎了起來，一時倒也不敢動了。

朱高燨看向阿狸，卻見阿狸正大大地咬了一口梨，驀地停下了下來！耳朵卻有一絲微動，但隻兩口茶的工夫，阿狸竟又開端咀嚼口中果實，冇有丁點反應！他不由叫了聲：“阿狸？”

阿狸一豎大拇指，道：“聰明！”又歪頭細打量下朱高燨，道：“想來是跟我在一起時候久了的原因。所謂近朱者赤嘛。”阿繡忍不住伸手在臉上羞她臉皮厚。阿狸嘿嘿道：“我的腦袋冇被人換掉，不過腦袋裡的東西被人換掉了。要快快地找到身子人腦合一才行。等我走了，你們會想我的吧？”

貼身侍女？阿狸叫道，“有多貼身？像阿錦阿繡一樣？”朱高爔嘴角呈現一抹戲謔，道：“天然跟阿錦阿繡普通。你想著是如何個貼身？”

卻俄然看到慕容秋風與一四十歲擺佈的男人走了過來，來到水榭亭台上麵。阿誰四十歲擺佈的男人卻整下衣冠，低頭叩拜，朱高燨欲出言製止已然不及，那男人大聲道：“杭州知府虞謙見過四皇子殿下！”

慕容秋風倒愣了，他冇想到整日嬉皮笑容的阿狸會一變態態，痛哭流涕，一時倒冇了主張，心中焦急道：“你哭甚麼啊，我又冇打你。你是如何了？”

慕容秋風笑道：“阿錦女人是來找她的貓兒，路上恰好碰到的。”又嫌阿狸抓得他緊，兩人推推搡搡，拉扯著到了小巧水榭，院門敞開，院內燈光亮亮。到得門口，慕容秋風停下腳步，忽小聲道：“你方纔說的雞蛋加鴨蛋是甚麼個東西？”

慕容秋雨嗤地笑了，道：“端的兒是要管束管束的。冬兒前些日子奉告我，說她拿起書來竟然不識很多字，我隻不信，昨兒略試下，竟然連《千字經》也讀不下來，寫的字也歪歪扭扭的。若非親眼所見，我真不敢信賴，那《千字經》她七歲時候已倒背如流了啊，九歲時候筆跡已然清秀得很，連爹爹也嘉獎她呢。如何此次返來全變了呢？莫非姑丈今後就冇有教她讀謄寫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