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張氏實在從一開端就看到阿狸，隻是見到胡孫二人過分歡樂，亦把她忘在一邊，此時經胡善祥提及，她神采微變，輕咳一聲，正色道：“本來是丁女人啊。”回身來坐了下來，道：“請坐。來人，看茶。”

朱棣一時回過神來，點點頭道：“阿狸說的極是。燨兒，你母親臨死之時，最是放心不下你與我，直到那日將你我的手都交到徐皇後的手裡，她才放心閉了眼睛。也就自當時起，徐後便將你視作親生，不準宮中之人議論你的出身，我亦不在你麵前多提你的母親，也不準彆人提及，一則是你當時年幼，怕你曉得了對你發展倒黴，二則倒是你母親殷殷囑托，我與徐後承諾了。”

扶風想笑，倉猝轉過身去，背對二人。他跟著朱高燨已在這四周走了大半個時候，朱高燨不好出來芳華苑，隻在宮門外門路走動，以期與阿狸偶遇。這類景象扶風已經風俗了，朱高燨不讓打攪阿狸，很多次都白白地等在這裡。明天能夠碰到，二人均感欣喜。

朱高燨輕聲問扶風道：“與黃儼一起的人是誰？”

朱高燨微微皺起眉頭，道：“閒了你去探聽一下。怕是這中間有甚麼事情。”扶風點頭道：“彷彿太孫殿下也有所發覺，前幾日見海濤往曾來往於侍衛中，彷彿在探聽甚麼事。”

朱棣聽完微怔，驀地哈哈大笑。朱高燨目瞪口呆，小聲道：“這又是從那裡誣捏的？”

阿狸長長吐了口氣，看到他神采惶恐，忙忍住心中委曲，強笑道：“方纔路滑，不謹慎摔了幾跤。現在俄然看到你，內心歡暢。”朱高燨細心高低打量，果見她衣衫上都是雪跡，混著些泥水，臉上濕濕地，有雪花落於視線，半晌便熔化成水。他伸手在她臉上悄悄抹了下，垂憐道：“隻是見到我歡暢，便哭了？”

正在這時，卻聽到身後一人斷喝道：“孽障何為麼！？”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多年以來兩人在宮中都是同居一處，本日一個俄然提出要搬出去，另一個倒感覺有些空落落的，卻又不知說些甚麼。朱高燨性子也是淡然，沉默一會，道：“搬去住也好。你也將近結婚，將來也是要住出去的，不如趁這個時候與父母多靠近一些。”

朱高熾又道：“不要覺得你父王眼睛昏花，我很清楚看到你方纔與丁氏拉扯。以往你母妃說你內心愛著這個丁氏，我隻不信，本日看來倒是真的。幸虧是讓本宮看到，如果被心機叵測之輩看到，你我二人多年的心血難道白搭了？丁氏有秀色，胡氏孫氏莫非不比她斑斕？我隻奉告你，天下女子甚多，可任你遴選，唯獨這個丁氏你倒是想也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