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打我？”方賢眼睛轉了一下，盯著沈明夜因氣憤而逐步漲紅的臉。

“給我一把刀。”

“她如許的眼睛，留著又有何意義？”陸承謙單手一揮，捆著陸影兒的鐵索當即斷下。

“是你！”麵前之人把方南逸的回想刹時帶回了那場慘烈的經曆，在那裡――他最敬愛的女人落空了平生的摯親。

“你放屁！”洛依幾近急出了：“阿允現在必然身處險境，你竟然叫我一小我逃命？！”

“阿允，娘一向瞞著你…是因為我還冇有充足的力量去庇護你。娘一向峻厲的教誨培養你是為了讓你有一天能夠真的獨當一麵。哪怕我為此…。為此背上全天下的罵名，哪怕墮入天國永久不得超生。我都不在乎――”陸影兒試圖擺脫鐵索，她隻想用獨一還能抬得起來的左手去摸一摸本身的兒子。

如果不是親眼所證，方南逸冇法設想有人竟能夠如此殘暴得折斷了她統統非關鍵的樞紐。仿若提線的木偶，軟綿綿得垂在高處不堪寒處。

“這麼說，你把劍架在朕的脖子上，還算是留足莊嚴咯？”

東極閣的九層塔頂，已然昏倒的女人被兩條足有手臂粗的鏈鎖困在漆紅大大柱之上。

――

“你――”

“你曉得陸承謙最恨的人就是太後，冇有甚麼比在她麵前處理她兒子更有複仇稱心了…好一招凶險的借刀殺人…”

“啊甚麼啊！”洛依吼道：“給我一把刀，不然我現在就自絕經脈死在你麵前！”

“阿允…你恨不恨我？”陸影兒自顧輕喃，茫然的視野若即若離得摸索。

聽得身後血肉恍惚聲，小麵瓜一下子就哭出來了：“小姑奶奶！你…你這是――”

“娘！”方南逸想要將她接住，卻被陸承謙緩慢的身形搶了半步。

“架著我整整一起，沈師兄，你都不會覺到手痠麼？”站在東陵外的闊壇之上，方賢微微把那劍鋒往前推了一下：“捱得這麼近，萬一我咳嗽一聲就被割了喉，豈不是天下大冤？”

他覺得等候本身的會是如蝗虻般的死士，或者是各式淬了劇毒的暗器，但不管是何種凶惡――總歸隻要一個目標，就是要他的命罷了。

“承哥…真的是你麼？”陸影兒的嘴角竟然勾出一絲欣喜的笑容，她用顫抖的雙手捧起陸承謙那張可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