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蕭兒緩緩走到大殿門前,昂首凝睇著夜空。輕柔的月華灑下,滑過她凝脂白玉般的肌膚,彷彿逗留不住,又順著她的肌膚滑落空中。她的臉上,再現白日裡寒子看到她時的情表,淡淡的思念,淡淡的愁。
“一片落葉粘在她的額頭上,那一刻,她方纔曉得,此時已是暮秋。暮秋落葉,又要入冬了。悄悄一歎當中,她舉手拈下額頭上的落葉,秀目不經意的一瞥之間,她腦筋俄然一陣暈眩。
逸蕭兒盈盈圈轉,腮邊淚痕未乾,瑩瑩秀目當中,包含著無窮無儘的情義。
逸蕭兒說到這裡,似是在回想,又似是在深思。過得半晌,幽幽一歎,續道:“蕭兒都不曉得是哪一年就開端在做這個夢了。郎乘白馬歸,妾在家門迎;現在晚風累,相見淚灰灰。”
“寒子,天很晚了,我叫她們送你歸去吧。”逸蕭兒對於那夢中的男人似是不肯再提,未待寒子問起,便柔聲道。
一個故事,一個夢,從逸蕭兒的嘴裡如詩如幻般的道出。說完之時,她已是淚淌輕裳,淒淒之情,惹人疼憐。
殿外,月華如水,冷風緩緩,甚是陰涼;殿內,卻已香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