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兩句話,陳大嫂就細心擦抹了臉上的淚痕轉回了前院兒,蒲草也漸漸踩著來時的足跡兒往回走。
可惜積雪實在太厚,她們繁忙了大半個時候累得胳膊痠疼,也不過才方纔除下小半兒。
陳家婆媳都是笑起來,陳大娘又道,“本年雪裡蕻醃很多,你吃完就過來再撈。”
蒲草和陳大娘聞聲了就趕快上前探看,她卻縮了手勉強笑道,“冇事兒,不過燙了一下。”說完就回身出了門。
不幸天下父母心,蒲草聽得也是內心泛酸,輕聲勸著,“大嫂,孩子大了都要學著自食其力,當爹孃的心疼也要忍著啊,總不能在他身邊護著他一輩子啊。”
“這事理我也懂,可我就是捨不得啊。”陳大嫂抹了一把眼淚,抓了蒲草的手一臉殷切盼望,“妹子,嫂子曉得你是個聰明的。你幫嫂子想想體例,能不能給孩子找個少吃些苦的活計?”
蒲草開門出來瞧見如此就是一愣,繼而笑問道,“春妮那裡去了,我還覺得她也在。”
溫室裡,劉厚生正帶著陳家兄弟一邊喝著熱水一邊說著話兒,不時哈哈笑出聲來。
小丫環被嚇了一跳,趕快上前安慰,“主子息怒啊,那老東西就是個看門狗,今火線公子曉得這事兒必然會替主子出氣的。”
“張公子?”小丫環想起那人嘴臉醜惡卻恰好又自認天下第一美女的德行,忍不住就皺眉問道,“蜜斯不是最膩煩他來樓裡,如何俄然聘請他來做客?”
“好,好,就你事理多,我可說不過你。”春妮扭頭看向被她們鏟得亂七八糟的棚頂也是犯了愁,“再過一個時候怕是就該出太陽了,這雪冇除完也不能揭草簾子,可如何是好?”
棚子裡都是男人,蒲草不好多呆,就去拔了幾棵小蔥兒笑道,“那我也歸去看看!中午我多炒個蔥爆雞蛋,陳大哥二哥就留下陪劉大哥吃一口吧。”
春妮笑嘻嘻拐了蒲草一下,小聲道,“這兩日,你待貴哥兒但是靠近了很多?”
陳大娘歎了氣,伸手扯了針線筐過來,一邊穿針認線補綴著一件破棉襖的袖頭兒一邊低聲說道,“大娘當你是自家閨女,也冇啥瞞你的。大力年紀也不小了,家裡想讓他學門技術,將來也有個養家餬口的本領。正巧老二媳婦兒孃家那鎮子有個瓷窯招學徒,這不就讓她帶著大力去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