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周懷銘一陣大笑,他終究笑了,倒是笑得那麼可怖。彷彿虎嘯深山普通的令我駭然。隻見他笑罷悠悠地拾起一枚飛鏢在指間衡量,討厭地看一眼那黃毛匪首,叮嚀部下說:“此人丁臭,先拔了他的舌頭!”
醒來時,心仍在突突的跳。
或是我的聲音他未聽到,他正興趣勃勃的用那雪亮的飛鏢感染著強盜的鮮血作畫,慘白的素絹上那妖異可怖的血紅滿盈開,說不出的詭異幽冷。一片片驚呼抽泣聲不斷於耳,他竟似涓滴不覺。右手一甩,飛鏢上綻放一朵朵血梅。
五姨太取出帕子給我,周懷銘倒是興趣勃勃地提起那飛鏢紅纓,兜圈揮動著耍弄,縱情地望著那賊首,不時地收回些感慨:“人活活著,禍從口出,這舌頭生來無用不端方,留了何用!”
“老爺,漪瀾,告彆。”我捂住嘴,草草對付一句,拔腳便走,死力要逃離這魔窟。
周府老爺,威名赫赫鎮守的興樊二州的總督大人,當朝從一品大員,他到底是恰是邪,是惡是善?慘叫聲在耳邊連綿不斷,腥膩的味道滿盈,周身的確像在天國。
我知這是惡人,曾經想汙我明淨,害我性命,抨擊周懷銘。惡人該有惡懲,血債也當血還。隻是現在見周懷銘無所不消其極的這般殘暴地射殺仇敵,更可怖的是他嘴角那似笑非笑的陰冷,如貓戲鼠兒般,豈是殘暴暴戾如許的言語能夠描述的?
他邊挖苦斥罵,手中那飛鏢卻筆走龍蛇普通,任那血水飛濺蠶絲屏,綻放赤色片片。
他微微衝我一笑,那笑容中倒是莫名詭異。正在我驚奇間,他不太輕抬右手,“嗖~”一鏢飛出,立時傳來如天國般的慘叫。我不敢去看,同五姨太互擁抱去一處,她悄悄拍我的後背,似在哄勸我說:“不怕,不怕。”
我身邊的七姨太麵色冷冷的,一雙手緊緊扣去廊柱裡,她怕也是難以忍耐,但迫於周懷銘的暴戾不敢拜彆。可我現在雙腿發軟,胃裡的噁心讓我半晌不能逗留。文人雅士曾用舌尖血作畫是為嘉話,可現在他如此活剮活人,卻還噙了一抹那笑意。我的確要被麵前的場景逼瘋。難不成周府高低日日都有如此駭人的場景產生嗎,怨不得周府高低草木不生,了無生趣。
見我嘔得彷彿要將心肺吐出,中間聽到一聲刻薄的話:“呦,這該不是懷上了?”六姨太在一旁酸酸道,眼兒溜溜的高低打量在一旁乾嘔的我,抿嘴不懷美意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