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翼歎了口氣,約莫著時候快到了,又拿出一顆保命丹給高以純服下,高以純迷含混糊地攥住穆雲翼的手,哭得泣不成聲:“爹!娘!我也要來見你們了!孩兒不孝,畢竟冇體例贍養小五了!”一會又把穆雲翼往外推,“小五,哥哥要死了,你跟著元寶走吧……”
回到村裡,已經是亥時裡頭,將近十點多了,穆雲翼先號召人把高以純抬到炕上持續昏睡著,然後抱柴燃燒,把豬肉下到裡邊煮,第一次開上來,把血沫子舀潔淨,然後下大蘿蔔塊,家裡油鹽醬醋一樣也無,他讓高以清出去請人,起首要請的就是擺佈鄰居,老馬家和老花家,趁便借些碗碟油鹽過來,再就是方纔幫過忙的,諸如趕車的牛老四,幫手抬人的王老七這些,還特地讓高以清去請裡正馬福祿,馬福祿當初收了高家兩吊錢,幫著做了戶籍,被高以清說是賄賂,還說到縣裡去鼓吹,已經煩上了高家,不過穆雲翼把禮數做足,他也不好說甚麼,隻道已經睡下,不能來了。
薑大師態度還算和藹,固然從被窩裡被叫起來,臉上也冇有一點不耐,到騾子車上看了看,又伸手在高以純腿上捏了捏:“跌得不重,無妨事。”又伸手在高以純額頭上摸了摸,讓小門徒燒了熱水,拿了夾板和膏藥,敏捷地給高以純的腿接上,塗上黑漆漆的藥膏,然後用布纏好,“歸去先把這保命丹給他吃,以免燒壞了腦筋,如果不退燒的話,過兩個時候吃一顆,直到退燒為之。另有這龍虎壯骨膏歸去給他三天換一次藥,三次的量,完了就無妨事了,養過白日就全好了。”
這就有質疑對方醫術的懷疑,薑大師擺手:“不能甚麼事都喝湯藥,不然輕易傷了脾胃,反而不好辦了,內服丸藥,外敷膏藥,保管還你個活蹦亂跳的小哥兒。”
現當今,豬肉十八文錢一斤,好的肥膘更貴,莊稼院一畝地一年收成一兩,平時出去打零工每天賦十文錢,是以一年到頭也是吃不到幾次肉的,即便有錢也捨不得買啊,明天穆雲翼把三斤多的豬肉和兩顆大蘿蔔熬了滿滿的一鍋,大師都敞開肚皮吃個夠,另有誰能不歡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