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彷彿在往最壞的方向生長。
一旦延期,對書局的名譽將會是一次嚴峻打擊。
“給我籌辦一間密室,誰也彆來打攪我,明天我熬夜改出來,明天把改好的話本交給你。”
“哦?”黃勤山有些驚奇。
“可……可……”餘掌櫃神采變了又變,在場的一眾管事也都慌了神。
“是白鹿書院的吧?是寫的太差,隻為了對付交差嗎?”
“敢問這《相思二首》是誰所作?我不信能寫出‘小巧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這兩句詩的,會是一個籍籍知名之輩。”
“我是必然要改的。”黃勤山起家,把《相思二首》卷好,快步往外走,
去掉了心頭的壓力,餘掌櫃臉上閃現出由衷的笑意,“黃大師放心,《夢話》的雕鏤板我們都已經籌辦好了。”
“黃大師的兩首詩你們看了嗎?《夢話其一》和《夢話其二》。”
看完第一首,黃勤山微微蹙眉,低聲說道,“這《相思二首》的第一首,倒也算符合……”
他最擔憂的就是這位黃大師不平氣,到時候一向對峙著,對誰都不好。
餘掌櫃看完以後,腦袋裡隻剩下了最後兩句,不由自主又看了一遍。
大師又不是大師文宗,想要說出詩詞裡隱含著各種意境,恐怕誰也說不清。
“餘掌櫃,你曲解我的意義了。”黃勤山言道,“我是說,從一開端籌辦,到雕鏤完成需求多久?”
“嵩嶽書院的這首《紅燭淚》不錯,一語雙關很合適話本裡的癡情女子。”
餘掌櫃敢包管,“小巧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必定會成為無數癡情女子最鐘愛的兩句詩。
“最後兩句,神來之筆。”一名管事不由讚歎道。
這兩首詩佈局精美,內容更是符合非常。
但是在那兩句詩麵前,卻顯得不堪一擊。
細心回味,細緻到讓民氣神搖擺。
那還真要看上一看。
幾輪看下來,世人在四首詩之間擺佈盤桓。
詩詞一道,本身算不得大師,可叢文書局的外事任務也請不到書院大師脫手。
黃勤山帶著核閱的目光,看向手中詩文。
黃勤山剛喝完兩杯茶,施施然走進房間,“諸位,可曾有定奪?”
“不過您放心,三月月朔《夢話》必定能定時售賣。”
黃勤山的髯毛狠惡顫抖,手中宣紙緩緩飄落在桌麵。
誰也承擔不起這個任務。
那名管事敏捷走出房間。
黃勤山點點頭,重重坐在椅子上,口中還在不竭輕聲呢喃著最後兩句詩,似是墮入了深思。
房間裡,餘掌櫃和世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