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神情冷峻地站在場中心,微微仰起下巴,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身後的圖軟說道:“把他們都綁起來,一併帶去大勝關,交由我的楊哥哥發落。”
營地裡的氛圍變得詭異,連旁觀的兵士都悄悄停下腳步,唯恐捲入這股暗潮。女道姑那雙略顯冰冷的眸子轉向郭芙,嘴唇微張,卻像是又被甚麼壓住,冇有發作聲響。她明白,再說甚麼都能夠被當作辯白或抵賴,不管對郭芙還是對圖軟,都無益。
說到此處,她俄然垂下眼瞼,神采一寒,不再往下細說。想必此中另有難言隱情。
而女道姑那邊似也束手無策,隻能眼看盟友落空鬥誌。她冇有說話,隻是用龐大的目光看著郭芙,似想要祈求甚麼,卻也有種自知罪孽深重的絕望。
他還想辯白,可看著郭芙那張冷峻的臉,畢竟說不出話來。四下裡,兵士們將黑衣人重新綁牢,女道姑臉上的神采也一陣陰晴不定,看來她對圖軟的出售多少也帶著絕望之意。
“我該如何辦?”圖軟心亂如麻,遲緩地把匕首收回了一分,但又忍不住想為道姑討情。他腦中閃現當年本身在金兵部下幾乎被虐殺,是這位道姑搏命相救的畫麵,心中歉疚和恩典交叉成難言的苦澀。
不過,郭芙仍然保持傲岸的姿勢:“彭長老罪過累累,該當此劫。你莫要把倒置吵嘴的言辭加到我們頭上。何況,如果你們當真想救人,也不該在半夜放毒暗害,這清楚就是圖謀不軌!”
“你少在這裡勾惹民氣!”
如果她主動交代統統,或許郭芙就會讓這個事圓了疇昔不再究查圖軟。
就在這詭異的沉默中,圖軟俄然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郭芙身後。他手裡的匕首咣噹落地,聲音在夜幕下顯得格外刺耳。
郭芙眉頭一蹙,喝道,“既然明教高舉‘光亮’之旗,為何要偷偷摸摸夜襲?為何與那彭長老狼狽為奸?你當我們是三歲孩童,能夠隨你挑釁是非麼?”
“我……我知罪。”圖軟淚流滿麵,深深叩首,“大蜜斯恕罪!我真的冇想害你,隻是……我……”
圖軟身子一抖,眼中儘是自責:“我……我冇有下毒……我剛纔隻是想趁機放了聖因師太,都並非我下的。”
“而郭大蜜斯拿出了楊過供應的“全能解毒丹”,研磨成粉末,投入大部分軍士的飲用水中。故而,你們覺得戰略見效,卻實在是被矇蔽了。”
隻是心中卻又不捨讓圖軟跟著一起不利。
圖軟更是渾身生硬,頭皮發麻,腦中緩慢策畫:“大蜜斯何時發覺到了我的非常?她這話到底在表示甚麼?在場最能夠被質疑的人,不就是我和這位道姑嘛……”他背脊發涼,目光下認識地避開郭芙,好半晌都不敢轉頭,隻能保持著半蹲的姿式,手裡攥著匕首卻不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