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盒翻開，內裡是一個拇指粗細的核雕，荷葉田田，另有兩尾小魚在波光粼粼的水池暢遊，水中倒映有月，倒是一番好景色。指骨清楚的兩指摩挲著核雕，陳豆又道：“殷女人說做扇墜或是玉墜也是極都雅的。”

“瞧你比方的，我本來倒是擔憂你會感覺我做得不當，算計本身父親的事情，時下畢竟是大為不孝。”

殷修文想起前幾日被元寶賭坊的人押著回家的事兒了。

“隻能認了，估摸能安生好一段光陰了。”

“女兒肚裡能有墨水，都是父親的功績。”

陳豆說：“部屬拿歸去。”

阿殷說：“女兒滿身產業隻剩這些了。”她難過地歎了聲：“本該另有四十八兩銀子的，可父親記得嗎？就是之前那張鬥核大會的聘請柬，本來女兒想著父親說得有理，不去也罷，免得丟人現眼，可我出去一趟探聽了方曉得，這張請柬百金難求。且也不知誰傳出去的，曉得女兒有了這張聘請柬，非得要看一看聘請柬長甚麼模樣。女兒心中苦呀，聘請柬是洛大人送的，若外頭曉得請柬已經被我們家撕了，洛大人豈不是覺得我們殷家看不起他的核雕麼？以是返來的時候，才托了人用五十五兩銀子換回一張新請柬。現在女兒還賒著賬，欠人七兩銀子。不過冇乾係，錢冇了再掙便是，女兒又接了一樁買賣，過段光陰便能還清了。錢冇了小事，獲咎洛家纔是大事，父親，你說女兒說得對不對？”

剛跨過垂門，便見著老爺在姐姐身邊說著話，夜色是深了，冬雲打著燈籠，黃澄澄的光映在他青白的眼袋上，無端有幾分風趣。

為了那五十兩銀子，現在真真是百口人將阿殷好吃好喝地供著。

殷修文翻開一看，裡頭隻得五十文錢。

他淡道：“一個核雕便想打發本侯爺麼？”

“不是。”

薑璿與兩人說著話，見著殷修文探出了身子，又跑疇昔與殷修文說道：“老爺，這兩位是李員外那邊硬塞過來的護院，說是來庇護核雕的安然，姐姐如何推也推不了，隻好收了。高一點的喚作虎眼，矮一點的喚作虎拳，姐姐說了，查過戶籍文書，都是明淨人家，瞧著也忠誠誠懇便乾脆留下來給我們產業護院了，老爺今後出門有人跟著也麵子。”

秦氏回家後，與殷修文說了，想把多出來的銀子拿去給女兒裁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