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帝使了個眼色。

江陽送過她一些驅蟲的藥粉，現在派上了用處。

入了冬後，氣候格外酷寒，且越是南便利越是不適，北風颳來，呼呼呼地往馬車裡鑽，大風又冷又濕的，厚重的狐裘都冇法抵擋由內自外的寒氣。

永盛帝去看阿殷。

阿殷很喜好言默的性子，雖沉默寡言，但該辦的事一點也不含混。一起過來，兩人冇有說過幾句話，可言默事事辦得穩妥殷勤，偶然候令阿殷不得不感慨沈長堂□□人的手腕。

“……萬事謹慎啊。”

南疆冇有夏季，進入南疆後，周遭暖和如春，地上長滿翠綠的色彩，風拂來時都帶著一股花香。

她給天子的輿圖是真的，但真正藏寶的處所卻被她竄改了，現在她若冇有猜錯的話，永盛帝與他的人想必在與她完整相反的方向爬著雪山。她捏緊拳頭，壓抑住內心的衝動，道：“把馬車棄了，我們過河。”

待言默走到門口，身後俄然響起一聲“喂”，他冇有轉頭。

阿殷道：“寶藏應當就在這扇石門以後了。”她在石門踱了幾步，道：“應當有構造啟動這扇門，我們在四周看看，如如有構造，應當離得不遠。”

阿殷撲哧地笑了聲：“實在你還挺詼諧的。”

阿殷解開了身上的披風。

“言默。”

言深歎道：“主母實在挺有目光的。”

言默說：“到了。”

天子終究應允了。

永盛帝看向她。

叢林裡大抵走的人多了，也走出了一條平坦的路來。她十八歲生辰的那一日，祖父送了她最後一個核雕，恰是叢林這一塊，當時她看不懂祖父深沉的眼神，現在懂了。

宮娥與其他侍衛自認不利，隻好找了其他堆棧。

她低頭一看，是一把鋒利的匕首，隨之而起的另有永盛帝的聲音。

宮娥忽覺背脊一寒，還將來得及回身，脖子已然與腦袋分了家。冇一會，外頭的門被翻開，言深也走了出去，說道：“處理了。”

永盛帝的神采晦明暗淡，看她的眼神有幾分龐大，斯須他應了。

石門好像穿上刀槍不入的鎧甲，任爾東西南北撞，也巋然不動。永盛帝的神采更加丟臉，此時他號令道：“停下。”他看著這扇礙事的石門，道：“去看看四周有何構造。”

阿殷與言默被拿下，身前是七橫八豎的長劍，彷彿脖子再往前探一些便能血濺三尺。

“啟稟聖上，殷女人身材已有肺癆的跡象，再這般下去恐怕熬不過旬日，且還會禍害四周的人。聖上龍體為重，千萬不能因為一個女子而有傷龍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