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手指無認識地動著,心念電轉,怪不得上頭對鐘慶然如此看重,就憑他敢走彆人不敢走的道,他就佩服,隻是不知他有幾成掌控:“我不得不再提示你一次,那邊很傷害,這世上總有人不信邪,可等候他們的了局就是葬身海底,你真的決定了?”
鐘家一行共有一百多人,加上船工和厥後那批匠人,總計將近一百五十人,再算上帶的物質,載重實在不小。
之前在大船上還不感覺,到了小舟上,一個浪過來,不說在艙外控帆搖櫓的兩人,就連坐在船艙裡的鐘慶然和簡明宇,也感遭到了劈麵而來的水汽,若浪再大一點,估計他們很能夠成為落湯雞。兩人再也顧不得賞識海景,很乾脆地拉上艙簾。
“嗯,上頭來信,你的爵位已被收歸去,你三叔判了極刑,不等秋後,旨意一到,就當即行刑。至於你家,南徙三千裡,冇有動你族人,不過想必環境也好不到哪去。”說完,周茗從懷中取出兩封信遞給鐘慶然。
看到一筐筐各色果乾,鐘慶然眼睛一亮。大周朝交通不便,想吃到南邊的特產可不輕易,此次碰上,他如何也得買上一些。好可惜,船艙空間有限,不然,他非得大買特買一番。
鐘慶然落下最後一筆,待墨跡一乾,便將紙張推到趙慶麵前。
明氏最為體貼這個大女兒,可在這事上,她一句話都冇說。鐘家出瞭如許的事,族人受扳連的能夠性還比較大,姻親幾近能夠忽視不計。明氏也不是甚麼都冇做,她把鐘欣拜托給她孃家,讓他們今後多看顧一二。當然,這事是通過鐘慶然之口,然後由傅掌櫃派人去實施。
說來也巧,跟著鐘家走的七戶族人,隻要一戶家主非常看好鐘家,堅信他們不會就此式微,跟著他們,也許能走出一片六合來,這才義無反顧地說動家人跟從著鐘家腳步走。
三皇子給鐘慶然三個挑選,鐘家現在已是逃犯,若留在他封地,風險雖大,倒也不是不成以,隻是不能露麵,三皇子並不建議鐘慶然這麼選。如地窖裡的老鼠般,躲來藏去,還大家喊打,這日子豈是人過的?薊州雖是三皇子的封地,但他還冇本事做到滴水不漏,想找他費事的兄弟可很多。
不等鐘正仁走出幾步,周茗就在船工號召下來到船麵:“現在還遠,看不清楚燈語,你且稍等半晌。”
“能夠。另有彆的要求嗎?”
鐘慶然一句話也冇勸,在他做下這個決定時,就已經曉得結局,他也冇想過把兩老留下。他會這麼做,自是有那份自傲,他能安然穿越雲霧海峽,不然,莫非他會拿本身小命開打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