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跑到列車門口的沈銀冰,高飛揉了揉已經麻痹了的左邊身子,閉上了眼睛。
時候,是不會竄改的,竄改的隻能是人的處境。
順著人流走出火車站候車大廳後,高飛就看到兩邊路旁,滿是亮著燈光的小攤點。
“統統皆有能夠的,因為我能看出,沈總心中隻要一個你,加油!”
高飛在冀南‘待業’時,就常常吃拉麪,那邊的大碗的代價是七塊錢一碗。
竟然在她最不該睡著的時候,非常輕鬆的睡著了,偎在了高飛身上。
卻更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好不輕易找到一個能夠避風的處所,伸直著身子一動不動,等候未知的運氣。
“來啦。”
天是那麼的高,雲是那麼的白,風兒是那麼的輕柔,就像母親撫過臉頰的手,讓她沉浸在無邊的安祥中。
但當你穿越到上世紀四十年代,成為一名被軍統間諜押進刑房的地下黨,在麵對紅烙鐵、辣椒水等東西時,這一個半小時絕對比一個世紀還要悠長。
高飛心中嘲笑一聲,抬手就要把沈銀冰推出去,然後大聲說給統統人聽:蜜斯,請您自重,我的肩膀隻給我老婆一小我靠的!
當高飛從京華西站走出來時,已經是傍晚七點了。
睡熟中的沈銀冰,就像一棵在雪地內綻放的紅梅,迎著冷風倔強的揭示著她的斑斕。
驀地,沈銀冰展開了眼。
高飛捏起一個花生米填進嘴裡,直接拿著酒瓶子,抬頭咕噔咕噔一口氣喝下大半瓶後,這才舒暢的吐出一口氣,旅途的頹廢彷彿一下子都消逝了。
“哦,180啊――”
“好咧,老闆您那邊做,稍等哦!”
父親不見,母親不見,藍天白雲輕風都不見了,她隻看到一雙近在天涯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望著她,帶著龐大的神采。
沈銀冰做了一個夢,她又回到了三歲那年。
彆看這男人腦袋大脖子粗,長得很像黑社會,可他卻給了高飛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親熱感:“好,那就來碗拉麪,再加兩瓶啤酒。”
高飛正要掏腰包,倒是一愣:“甚麼,180?”
高飛望著忙活的伴計,敬佩的點了點頭,隨便四周打量。
還彆說,那胖老闆的技術真不錯,麵也夠實惠,倒上一些老醋加上一些辣椒,讓高飛感覺這碗麪吃的是舒暢非常,暗呼物有所值。
不過比及了早晨,那些城管大爺都出兵回營後,這兒就成了他們的天下:路邊擺上桌子,放上小馬紮,一箱箱的啤酒、白酒擺在那兒,各式百般的小吃讓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