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他再度體貼。紀嫣聽著,心中百感交集。想來自家府邸早已無人,父親也未曾前去尋她。反倒是麵前人,心下一觸,微微點頭。
說完許是感覺冒昧,忙又轉移話鋒。
那些淤腫不知如何構成,左不過應了一個理。為了潛到北南山來尋她,的確吃了很多苦頭。隻是他悶著不肯多說,紀嫣心疼,自不敢再問。
紀嫣瞧著,目光落到他臉上的傷痕處,再漸漸下移。猜想看不見的位置,大抵另有傷,便判定道。
她停在窗前,謹慎推開窗,看了半天覆又掩上。推他今後,凝神蹙眉。
“瞧我說的甚麼話,待你這兒安設好,我再出去覓些事來做。”
因而這一主一仆就這麼調轉線路重新上了北高坡,往婆婆的板屋而去。紀嫣熟門熟路,小鞋踩在山道上利落判定。身型活絡,比起疇前更加纖盈。小子看得入迷,跟著走。交來回回幾個兜轉,不敷多時就被帶著回到屋邸。
半響後待到腿上,阿雋忽地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去撩褲管。瞧他走起路來不甚利索,紀嫣一怔,眼裡漾了淚。卻見他奪過藥退開些許,喃喃道。
“阿雋……”
“救我回家的是北高坡的瑞婆婆,她受了傷,臨時養在寨子底下。我住在這裡,統統安好。”
“好,我尋體例,等婆婆傷好,想體例通融通融……”
紀嫣駭怪,他倒不肯提及這個題目,決計閃躲,好半天疇昔纔不情不肯出口。
自小一起長大,與其說是仆,不如說是姐弟。阿雋小她一歲,兒時二人經常相伴。厥後大了拘於禮數,少會麵,但內心話仍舊能夠說,也算相互信賴的那種。
“好,聽你的,我們現在就走。”
見她如此,阿雋內心頭突地空落落。不知是心疼還是擔憂,不知她過得如何,總見不得她如許,讓人怎都放心不下。
她屏了淚,冇肯露於身前。好半天後抹去,輕聲。
紀嫣顧念他的安危,不敢忽視。關門後再朝窗外看了看,肯定冇旁的人顛末,這纔去到婆婆放藥的櫃子前俯身翻找。
“那就好,隻要一想到你流落到此,我便整日整夜冇法安眠……”
男人轉頭,眸中定定的閃著光。
說罷環顧四周,想到甚麼,再問。
從額頭到下頷,仔細心細。惦記不遠千裡可貴相遇,倒都忘了端方,也冇了忌諱。
“李叔晨起忙,羅公子那頭不定在,你悄悄跟著我,我們謹慎些。”
而阿雋彷彿也發覺不對,看了看她,忙憑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