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芪撇撇嘴，那神情與七娘極像。

許道萍怯怯地昂首看謝芪。此時宋人尚瘦，而謝芪麵龐飽滿，腰身卻細。

“沈宮人來了，外邊天寒，快進屋暖暖。”

她們有條不紊地出去，朱夫人隻點頭道：

七娘靠在謝芪懷裡，又回過甚去看朱夫人與許道萍。

七娘一時晃神。沈宮人感覺奇特，待喚她時，她才猛復甦，忙紅著臉垂下頭去。

所謂“四週轉轉”，實在也隻是在永蘭殿中。皇宮又豈是能四週轉轉的處所？

許道萍如許想著。

前人有雲，楚腰纖細掌中輕，她此時斜倚在榻上，病中嬌懶，更得風騷二字。

“二姐姐！”

謝芪雖貴為皇妃，可撒起嬌來卻似個未出閣的小娘子，人也冇架子。難怪七娘喜好她，一來是骨肉嫡親，二來則是脾氣相投。

謝芪嗔道：

隻是她不愛摻雜在這熱烈中，遠遠看著宮嬪們笑語盈盈，又打扮得美，莫說七娘，誰又不愛呢？

七娘正著一件織金秋香小襖，虎魄瓔珞間雜穿戴珍珠，垂在胸前，又梳了個家常的低髻。一對玳瑁篦子插在髻上，顯得玉雪敬愛。

“真是越大越冇端方！”

七娘天然想不到鄆王與朝堂的關聯。隻是隨便乘攆，會被人說浮滑，不乘攆，亦被人說浮滑，這事理她總還是明白的。

“聽聞你住我疇前的院子，”謝芪笑道，“這便是有緣了。你頭回進宮，不要怕，晚些時候我讓沈宮人帶你四週轉轉。”

七娘倒是冇這些顧慮，回回進宮，吃喝玩樂也就是了。疇前皇後、貴妃的宴會也冇少來，她倒是喜好宮裡的熱烈。

待七娘至跟前，她隻一把抱住七娘，一麵道：

“王貴妃？”七娘思考。

“這是許mm吧？快來我瞧瞧。”

七娘不睬母親，隻躲在謝芪懷裡撒嬌。待走進些，朱夫人遂帶著許道萍一起向謝芪施禮。禮畢，沈宮人忙扶起她們。

進了室內，一應宮人儘是淑妃的親信，七娘便如在家中普通，猖獗了起來。

念著三人一起勞累，又近中午，謝芪遂讓宮人帶她們回房，晚些時候一同用飯。

“七娘是小孩子，”朱夫人笑道，“母親若不知禮數，就該被笑話了。”

不過現在近正月了，氣候更加酷寒，宮裡也不大熱烈。七娘正覺無趣，倒是沈宮人來了。

朱夫人何嘗不知？鄙諺有雲，做戲做全套。何況她們進宮，本就是為了陪謝芪養病，問一問天然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