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菱說罷便氣沖沖地往外去。珍兒見她滿臉委曲,想是又同姨娘鬨了,少不得安慰一番。
“珍兒姐姐受委曲了,姨娘胡說的。你下去忙吧。”
“姨娘少說兩句吧!便是心中再如何不痛快,也不該說大夫人的不是啊!”
“你……你好自為之吧!”
不過想來,當時他對她那般不在乎,怕是早不記得了。思及此處,七娘彷彿將東窗事發的傷害拋諸腦後,失落與自大確是又深了些。
顧姨娘天然想不到這一層,還當是疇前得寵的時候,由著性子來。
“珍兒不敢。”這話說得重,珍兒直跪了下去。
“姨娘收斂著些吧!還嫌疇前鬨得不敷麼?”謝菱無法道,“我知你鬨甚麼!夫人對他這般安排,明顯是父親看重。現在陳姨娘又跟著夫人理事,你要鬨,好歹也衡量衡量,你獲咎得起哪一個?”
恰是那日見過後,陳釀著人送來的,說是叫她先看,過兩日要問的。
要說疇前,謝詵倒愛她的性子,雖潑了些,卻不失敬愛。隻是現在這年紀再鬨,倒更加不像了。
顧姨娘氣急,指著謝菱便罵:
隻是顧姨娘這些年來,失了寵嬖,也冇兒子,性子是更加刁鑽古怪了。
“他是我哪門子的表哥?那樣的人,府裡容他住下已是開恩,還不滿足麼?”
且說七娘這裡,自那日見過陳釀,隻覺似曾瞭解。歸去思憶好久,她方想起,他竟是上元節那日在酒樓與本身和詞之人!
謝菱說罷,便離了顧姨娘這裡。她心中不免憋悶,便往妻梅塢散心去。
可愛窗前的海棠開了些,有枝丫伸入窗裡來,她玩著花枝,又有些心不在焉。
謝菱被她說得冇臉,一肚子活力,本身清楚美意做了驢肝肺。
“我就是看不慣陳氏那浮滑樣!疇前你顯表哥來時,也不見這般待他!”
謝菱白她一眼:
“小娘子看不上我,揀高枝去呢!你叫人家一聲‘娘’,人家何曾把你當女兒?怕是背後裡還噁心呢!”
陳姨娘也知謝菱說的事理,卻心有不甘,隻不平道:
“你瞧她說的都是些甚麼話?也太不尊敬了!我清楚為她好,偏如許編排我!這些話如果被老夫人、夫人聽去,像甚麼模樣!”
雖說七娘分歧於其他姐妹,到底是位小娘子,陳釀一介舉子,教她豈不有失身份?
謝菱嘲笑一聲,起家扶起珍兒,又淺笑道:
珍兒感激地看向謝菱,作一萬福,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