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書畫上,朱鳳英已是汴京馳名的才女,又愛鬥書鬥畫,如許一比,七娘不免矮了一頭。
陳釀的話有些峻厲,七娘猛地愣住。她放下披帛,端方立著,又像初見時的阿誰官家閨秀。
“此是你母親所言,與我何乾?你來是不來?”
她掃視了屋子一眼,又高低打量七娘。七娘本日著一身淺粉絲衣,髻上隻簪了幾朵新開的桃花,較之常日,是平淡了很多,更莫說本日花朝了。
她隻拉了琳琅道:
朱鳳英的景況倒與七娘有些類似,作為家中最幼的嫡女,天然如掌上明珠普通,本身亦傲氣得很。
“七娘!七娘!”
故而花朝之期,二人也總會下帖子,邀幾個靠近的姊妹來。朱夫人孃家的小娘子是最常來的,特彆朱二孃子鳳英,頗受朱夫人愛好。
“便說我不耐煩見她的。”七娘嘟嘴隻不看她。
“呸!”七娘對上她,“誰家花不好?客歲培了新種的海棠,眼下已然開了,想是你並冇見過,方如此眼淺。”
七娘不快,隻道:
“琳琅琳琅,去同母親說我病了,不好同姐妹們一處。”
七娘這裡倒是烏雲密佈,本身丟臉便罷,可陳小先生的麵子,總不能毀在本技藝上。
七娘一時不知從何提及,她偏頭瞧著陳釀,隻道:
本日瞧她興趣頗高,不知又要何為?朱鳳英隻獨自坐下,翻了翻七孃的書,笑道:
見他正寫一篇《竹論》,有曰:“平淡染襟袖,翩然歸詩書。”所言不恰是此時麼?
“年下纔來過,怎又來了?”
她正躊躇不決,鳳英一笑,隻道:
“既有賭注,贏了天然好。如果輸了,願賭伏輸,方為君子之道。”
琳琅在一旁隻無法笑著:
陳釀自知刻薄了些,忙道:
“哈哈哈!”鳳英大笑,搖著團扇,“果是比疇前聽話了,我先去婆婆那處,你可不準賴掉!”
“眼瞧著是遠親的表姊妹,怎的見麵就鬨?”
“我言重了,小娘子多擔待。”
“我不耐煩見她!”七娘邊說邊往屋裡去。
“既換了先生,想必功課大有進益。”她又去拉著七娘,“本日姐妹們約著在你家鬥詩,你來不來?”
七娘歎了口氣,自顧自地難過:
“這又是鬨甚麼?”琳琅笑道,“朱小娘子一來你就病,昨日還好著,誰信來?”
且不說府外人雜,便是整日玩耍,到底辛苦,小娘子們也不大經得的,倒孤負了滿園秋色。
戴百花冠的少女隻圍著她打量,不時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