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芙蓉富強,枝葉已伸進亭子,七娘一把抓過,隻搖了起來。一時,枝上殘雨簌簌而落,打了王紹玉一個猝不及防。
紹玉忙在身上胡亂撣了一通,又指著亭上的七娘,笑道:
陳釀自知講錯,又岔開道:
“哈哈!現在,你也是‘采下玉盈身’了!”
那身影染著難以言說的憂愁,此情此景,如何不叫人生愁呢?
“不可了,不可了!”五郎一麵擺手,一麵捧腹,“這‘玉盈身’夠我笑半年的!”
“還不是她乾的功德!”
“不打緊,自小如許鬨過來的。”
世人聞言,皆圍過來看,又笑在一處。
“方纔聯句,聽你說,還憐得誌賓。”陳釀頓了頓,“豈不是我的故意,皆白搭了?”
“甚麼?”
“mm不是自來了麼!說來,其彆人呢?”
二人皆是一驚,隻朝亭下望去。亭下之人正提著絲裙上來,步態輕巧。
“有婆子來尋大嫂,她便歸去理事了。朱二表姐有些醉,菱兒照顧著她,彆人也還在屋中呢!”
“本年芙蓉開得早。”
七娘點點頭,又朝紹玉做個鬼臉。
七娘哈哈大笑起來:
許道萍隻恭敬地行一禮,卻不說話。
陳釀心道,本身大略是一顆愛美之心,俗世中,俗而又俗之人。
紹玉忙抬手要遮,一麵又避開。
許道萍聞言回身,這都像極了曇花乾枯那夜。隻見她細眉輕鎖,眸似冰雪,少付脂粉,隻點了檀色口脂,一張鵝蛋臉慘白得緊。
“三郎等等!”
她踱步至亭子的另一邊,還是倚著。陳釀又道:
朱鳳英卻掩麵笑起來,她饒有興味地看著陳釀,比了個二的手勢,隻道:
“好哇!七娘彆躲,看我不抓你!”
“你也太能鬨了!”
紹玉見陳釀嚴厲,隻笑道:
見他癡乎乎的模樣,七娘靈機一動,眸子轉了轉,直往芙蓉枝丫那處去。
世人散去後,七娘單獨無聊,夜裡寫寫畫畫,隻把世人白日的排律清算一番。環月偶見得,隻打趣說七娘現在愛讀書了。阿珠卻滑頭笑說,是愛跟著陳小先生讀書。
隻聽芙蓉樹下有人對勁言語。三人一齊看去,不是王紹玉是誰!他一身白綾袍子,負手而立,隻抬頭望著七娘笑。
許道萍笑她心性至純,隻疇昔挽著她:
五郎一麵護著七娘,一麵向下邊的人道:
環月掩麵笑笑,又拉她同去鋪床,一麵回身笑道:
七娘捧腹,笑得前仰後合,不時又去搖那樹枝。許道萍冇忍住,隻捶著七娘,掩著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