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強壓著火,隻盼宴會早些結束,好回家經驗這一雙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妹。
他一身鴉青長衫,胯下一匹烏黑的馬,輕風吹起他的衣角髮帶,好一名意氣風發少年郎。
府門前,七娘瞧了一眼五郎,一身綾羅光彩熠熠,風騷世家子的模樣。
汴都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是任何事都能傳得滿城皆知。
魯國公夫人瞧著堂下說話的孩子,她一身錦衣華服,行動有度,又不失天然敬愛。
至於那些小郎君,除了自家與王家兄弟,多是不認得的。
“這是如何了?我獲咎他了?”
“給您祝壽。”
謝家郎君們亦在一旁瞧著,見七孃的表示,二郎對勁地點點頭,這孩子倒更加會哄人高興了。
世人見七娘得老壽星喜好,都瞧過來。聽聞謝家小娘子向來謹守閨儀,深居簡出,若非如許麵子的宴會,哪是能等閒見的!
魯國公夫人拉過她的手,手上一對金約腕倒是新奇,再高低打量,瞧著哪處都好。
“無妨無妨,”魯國公夫人道,“我們都老了。”
“是謝家兄弟啊!怠慢了,怠慢了。與五郎自上元偶遇,便再未見過,五郎一貫可好?小謝兄弟可有來?”
二郎本也不必理他的,疇前多是與他叔伯照麵,見他正過來,少不得要應酬幾句。
說罷,便自入了馬車,隻留陳釀在車外含笑。
也罷,權當七娘年幼無知,且饒她一回。
“天然去了,出門在外,小娘子可要聽大夫人的話啊!”
“謝二哥如此說,我便放心了。”趙廷蘭笑道,“上元那日我把小謝兄弟灌醉了,當時五郎就活力,還當他氣冇消呢!”
“曉得了,”七娘嗔道,蓋下他掀起的幕籬,“七娘乖呢!”
“陳賢弟,但是七娘又調皮了?”
想她一個豆蔻韶華的孩子,竟曉得這很多,到底可貴。
她搖點頭,正欲上車,卻見陳釀也騎著馬過來。
魯國公府徹夜格外熱烈,現在老魯國公不涉朝政,但皇親國戚的架子卻不減分毫。
小謝兄弟?七娘最喜扮作小郎君出遊,又慣了的冇端方,除她還能是誰?竟與陌生男人醉酒!難怪五郎那副模樣!
“勞您掛記,母靠剋日嗜睡,未能來慶祝。”
“父親公然好目光,陳賢弟教得很好。”
朱夫人道:
堂中圍滿了人,各家都瞧著她們,七娘偷瞥見朱家表姐也在,另有幾位熟悉的小娘子。
趙廷蘭卻似不懂五郎的神采,隻熱忱地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