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在呢!”
環月隻扶著她,琳琅又替她理了帷帽,恐怕暴露半分來。二郎最重禮節,她們幾個天然更謹慎些。
待船停妥,先出來了兩個鮮衣明豔的丫頭,原是謝府派疇昔一起照顧的。
窗外東風暖軟,前些日子還不見的牡丹已然開得富強,桃李倒生了綠葉。
“你個惡棍!”
四郎見她笑了,忙起家向四下笑道:
“七娘。”
“若真有那日,我也就不說你了。”錢氏搖點頭,暈暈乎乎地,竟也睡得很熟。
二郎自發她有失氣度,隻抬高聲音訓戒道:
次日一大早,錢氏便起家梳洗,與府中眾娘子普通,要往老夫人處去,請過安便籌辦著午後迎一迎許家娘子。
她們與世人問安,又回過二郎的話,便往船艙請許娘子。
誰知四郎卻將她摟得更緊,一臉痞氣地笑:
他隻拿一雙桃花眼挑看著她,目睹著就要逾禮。
接許娘子的船是謝府派去的,天然是一氣嗬成的氣度,那船又大又穩,所用擺設之物與陸上並無兩樣,所謂世家麵子,該當如此。
“我惡棍,你又不是第一日才曉得。”
丫頭紛繁紅著臉低下頭,恨不得低到地底下去。彼蒼白日的,這位祖宗也太浪了些。錢氏雖潑,卻也知輕重,隻羞道:
謝府向來陣式大,平常百姓見著,也總要遠遠圍著看上一時,雖不知是哪家權貴,卻也並不敢靠近。
“嬤嬤說的非常,”許娘子點頭,“現在家中無人,隻得寄人籬下,倒委曲了你們。”
她的小腳隱在裙下,不露分毫,是個知禮知儀的人。身邊的丫頭倒也文氣,嬤嬤非常慈愛。
目睹著許娘子的船漸近,七娘隻伸長了脖子要看。
也不知那許娘子是甚麼模樣,既得大夫人看重,想來老是能與府中的花比嬌鬥麗的。
七娘見她身著綰色絲裙,紋樣是早些年的模樣,並不非常寶貴。
“啐!不知羞!”錢氏又道,“你擺佈也爭氣些,總在這些事上用默算甚麼?母親一味怪我手無管家之權,焉知不是你不長進的原因?二哥在朝上風生水起,連五弟也備著鄉試了,你這般不上不下的,總叫我不放心。”
時至夜裡,佳耦二人兩情纏綿,顛鸞倒鳳,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何況乎白日的事?
“嘿嘿,”四郎朝她那處挪了挪,笑道,“我才吃醉酒胡說的,你纔是老子,我是孫子!”
錢氏已然忍不得他的混話,何況這一屋子未嫁的丫頭,早已羞得不知所措,皆是你看我,我看你,到底也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