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擺,一大滴一大滴的燭油順著燭身緩緩流下,半途中悄悄固結,便如一點點圓潤飽滿的紅色血淚。
她的身子輕微的搖擺著,一天一夜的水米末儘,本就嬌弱的身子更是弱風扶柳,若非沈心慈一旁穩穩的攙扶住她,隨時都能夠栽倒在地。
黃草寨的世人神采都有些微微變了,隨即嘩然……結婚當日,新郎不在場,新娘又要另投山頭……
小手硬著頭皮上前,安撫道:“安安,你彆想這麼多,大師沒有看你笑話的意義。”心下卻也堵得慌,好好的一堂喪事,如何會成這個模樣。
本來這場婚事已夠倉猝,誰料新郎不知去處,新娘要背判本身的山頭,現在又鬨出要再醮彆人這一說,更是不測以外的不測。
她輕抬皓腕,緩緩拭去了腮邊的淚,凝睇大堂上的大紅喜字半響,紅紅喜字終是與她無緣麼?
誰料皇甫魚卻風風-騷騷越眾而出,輕搖摺扇站在堂上問了一句:“既然老蔡不肯意回來娶我妹子為妻,他毀約在先,那我妹子也可另行再醮彆人,不知梅五當家的情願不肯意娶我妹子?”
眼看著時候漸漸的疇昔,吉時已至,新郎還是沒有蹤跡,這結婚之事,隻怕已是黃了。
他一向沒搞清楚皇甫魚的企圖,老蔡不在,隻怕小手這個小女人不是皇甫魚的敵手。
“那麼。”安安緩緩回過甚來,望向了梅少元:“現在安安已是黃草寨的笑話,自是無顏再呆在黃草山了,不曉得銅鑼山可否采取我?”
世人也紛繁出口:“是啊,安安,這可算是背判了黃草寨。”
世人一聽小手回來了,臉上神情皆是一鬆,一窩蜂的都奔了疇昔,將廟門是圍得個裡三層外三層。
“現在我就成了天大的笑話,各位也瞥見了吧?”她詰問了一句,平素那麼荏弱的女子,在這番景象中問出這話,也有些悲壯起來。
安安身著喜服,由沈心慈攙扶著從後堂徐行走了出來,頭上的紅蓋頭也沒蓋上。
此言一出,合座嘩然。
卻隻小手一人低頭沮喪的回來,想必是沒找著老蔡。世人的神采又隨即暗了下去。
然後她提了提小拳頭,一副你如果不照顧,我就跟你拳頭相見的架式。
皇甫魚見她拉本身的袖子,也是有禁止本身的意義,心中苦笑,臉上卻神情穩定,拂開小手。方纔在室內,安安已跪在他麵前,求他幫本身,吉時過後,如若還等不到老蔡回來,就由他出麵,讓梅少元娶了安安。
四下裡沉寂無聲,就連某個角落中有人打了個呃,也從速的捂了嘴,眼神中滿是抱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