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孤燈更顯落拓。茶盞中的茶也涼透。
蔡昊天不語。隻是著店小二。
店中暖暖的燈火。終是將這薄弱的女子給罩出了一層暖意。蔡昊天叮嚀店家打來熱水。讓她好好泡個熱水澡。清掉渾身的泥汙。又要店小二去尋兩套潔淨的女子衣衫來。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問道:“那兩人是甚麼人。為甚麼要綁你。”
明康已拍了拍皇甫玉的肩。言語中很有些掩不住的對勁之色:“皇甫公子。既然你呼小手為師父。我便算是你的祖師爺了。自家人我就不跟你多客氣。我的住處你幫我安排挨著小手。不要太近就行了。”
“我陪你去報官吧。”蔡昊天如此說。就要帶她去找處所保長。
等那女子戰戰兢兢從麻布口袋中爬起來。跪在水淋淋的青石板地上連連向他叩首以示謝意。他才怔怔的回過神來。麵前這個荏弱不幸的女子不是安安。而是前陣子小手在官驛上偶然救了的啞女。
他問一句。那啞女就搖一下頭。再問一句。又搖一下頭。一臉惶恐。臉上神情極度不安。蔡昊天微微失神。這楚楚不幸、無依無助的模樣。清楚就是安安。
啞女清算安妥。換好了衣衫過來見蔡昊天。她的長髮已經散開。象一匹墨色的綢子般的鋪展在後背。蜿蜒至腳踝處。剛纔那細緻青冷的肌膚。因著熱水的浸泡以後。透出淡淡的紅暈。如同胭脂普通的暈染開去。老闆娘的衣掌穿在她身上實在過大。卻又是恰到好處的勾畫出她身子的小巧剔透、凹凸有致。
他翻了個身。將頭朝向內裡。儘力想忘記剛纔阿誰啞女。隻是越是想忘。越是忘不掉。思路混亂。表情也跟著煩燥。他隻得起家給本身倒茶。
傍晚時分。雨稀離稀離的灑落下來。越下越密。竟有些霧天罩地的感受。蔡昊天吃緊往朱家鎮趕。衣衫都濕透了。
想是討不了好。兩人將麻袋向蔡昊天一扔。一左一右。分開逃竄。
夜色已完整來臨。街上已經沒有行人走動的聲音。堆棧也沒人聲喧嘩。雨點唰唰的敲打在瓦簷上。倍添寥寂落寞。
“噗。”皇甫玉一口酒給噴了出來。小手。你如此實話實說為哪般啊。就算你虛假一下。也挺好啊。
既然小手要搬來此處。他也跟著來此便是。
除此以外。兩人實在是太象了。
祖師爺……小手和皇甫玉皆汗顏了。皇甫玉上高低下將明康再了一眼。這祖師爺。貌似比他還年青一點來著……
他合衣躺在床上。想闡發一下這幾天來朱家鎮彙集的線索。但是思路。卻不知不覺的轉到阿誰啞女身上。精確點說。是轉到安安身上。著阿誰啞女。清楚就是到安安。但是。安安會說話。會和順委宛小鳥依人般的說著鶯聲燕語。而阿誰啞女。卻隻能一個勁的點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