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一笑，嘶聲道：“江湖中又有誰能想到，我兄弟已做了彆人的玩偶！”

他說話時用的字簡樸而扼要，能用九個字說完的話，他毫不會用十個字。

窗外綠草如茵，輕風中還帶著花的香氣。

蕭十一郎道：“無雙鐵掌，龍馬精力――二位大名，天下皆知。十三年前天山一戰，更是震爍古今，鄙人一貫敬慕得很。”

蕭十一郎隻覺頭有些發暈，幾近連站都站不住了。

那麻子搶著笑道：“這桌酒本是莊主特地籌辦來為兩位洗塵拂塵的，中間何必還客氣？”

另有一個身材更高大，一張臉比馬還長，捧著茶碗的手穩如盤石，手指又粗又短，中指幾似也和小指一樣長，看來孃家掌力已練到了十成火候。

任何人都不會胡想到這類事，也絕冇有任何人能解釋這類事――這的確比最古怪的夢還要荒唐。

男人有娘娘腔，女人有男人氣，遇見這兩種人，他老是感覺很痛苦。

仆人輕歎道：“其間已非人間，不管誰到了這裡，都永無動靜再至人間。”

曲橋、流水、白叟、棋局……沈璧君低呼一聲，倒在蕭十一郎身上。

沈璧君揉著眼睛，道：“我們怎會到這裡來的？這裡又是甚麼處所？”

但蕭十一郎此次醒來時，卻感覺輕飄飄的，舒暢極了，彷彿隻要搖搖手，便能夠在天空中飛來飛去。

蕭十一郎呆住了。

沈璧君嘴唇發白，手顫栗，俄然衝到窗前，推開了蕭十一郎。

他也看到桌上鋪著的那張還未完成的丹青。

蕭十一郎漸漸地站起來，就看到桌上擺著很寶貴的端硯、很古的墨、很精彩的筆，連筆架都是秦漢時的古物。

蕭十一郎笑得更勉強，更不曉得該如何樣答覆。

睡，有很多種；醒，也有很多種。

這難道恰是方纔還在溪水旁垂釣和浣足的那兩個玩偶白叟？

廳上有三小我正在聊著天。

但從牆角半月形的流派中望出去，便能夠看到遠處有個茶幾，茶幾上另有兩隻青瓷的蓋碗。

蕭十一郎道：“逃到那裡去？”

蕭十一郎瞧著那麻子，道：“那麼中間想必就是‘萬裡行雲’雷二俠了。”

沈璧君垂下頭，一滴眼淚滴在手背上。

蕭十一郎立即移開目光，冇有再瞧第二眼。

麻子道：“石逸？山石之石，超脫之逸？”

蕭十一郎勉強笑著，他實在不曉得該如何樣答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