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好像在中間點頭支撐我:“林蕭說得對,我常常在中心三套《走近科學》裡看到這類激動聽心的畫麵,一望無邊的綠色郊野裡,鋼鐵巨人扭轉著齒輪,嘩啦啦的,無數的小麥就收割進了車廂裡。”唐好像說得很動情,感受像在背誦小學語文講義。不過她神馳的眼神俄然躊躇了一下,然後她特彆猜疑地問我們,“不過我也一向很獵奇,你說這荒郊野嶺的大水田裡,那些機器要開動,插頭插哪兒啊?”
因為暑假的乾係,全部上海擠滿了人,天南地北的旅客都趁著黌舍放假,趕活著博結束之前,帶著小孩兒來一覽上海的風景。全部外灘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和春運的火車站冇有太大的辨彆。顧裡表情極其地糟糕,她最討厭的就是小孩兒:“我甘心外埠旅客們照顧著火藥包或者硫酸瓶來觀光上海,也彆帶著小孩兒來啊,他們是有多仇恨上海啊!”
我和唐好像自歎一口氣。我們輸了。
顧裡更加對勁了,她持續闡揚著:“並且,這個髮型不能太風騷太前衛,要在浦西能勾引到男人,但同時在浦東這類民風保守的處所又不會被當作蕩婦而被毆打。”
持續幾天的暴雨以後,終究迎來了一個陽光光輝的週六。
顧裡說:“接起來問問唄。”
我和顧裡再次沉默地戴上了墨鏡。
剃頭師:“……”
當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渾身痠痛,我展開眼睛的時候,瞥見了站在我麵前的顧裡,她手上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衝著我,雙眼精光四射如同修煉千年的耗子精:“說吧,你要剝皮的,還是留個完整。”
顧裡冇有理睬唐好像,她痛苦的瞳孔現在來回掃射著浦東寬廣的大馬路,高大的寫字樓,希少的行人,馬路中間隔斷起來的防護欄,飛揚的灰塵和滿眼看不見綠化的水泥馬路……她歎了口氣,說:“真可駭,太可駭了……這裡多像北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