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又睡了你男朋友?你男朋友顧準不是好好的一大早和你坐在客堂裡喝咖啡麼?”我立馬抓著她話裡的缺口,嘩啦啦往內裡灌敵敵畏,“至於衛海,是你把他蕭灑地甩了,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又勾搭上了顧準。衛海現在是單身,想和誰睡還需求你批準啊?如何了?你不要的東西,還不能讓彆人要啊?”
南湘:“……”
我的慘叫聲同時也驚醒了睡在我邊上的崇光。他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那些電視裡床墊告白中金髮碧眼的肌肉模特,他們千篇一概地裸著上身,側躺著甜美入夢,同時還要暴露一副豐富的肩膀和一雙讓人流口水的肌肉胳膊在紅色床單內裡吸引消耗者的眼球。他的頭髮疏鬆潔淨,披髮著洗髮水的香味,他的皮膚在淩晨的光芒裡顯得清爽而透辟。他較著是洗過澡洗過甚,刷好牙換好寢衣再上床的。他看起來像一份烘焙得方纔好的早餐點心。
“你有病啊?你弄這麼臟,誰清算?”顧裡抬起眼睛看顧源,冷冰冰地說。
“你隻要一個眼睛戴著玄色美瞳。”南湘看著我,淡定地說。
我方纔聽到“席城”二字的時候,我就曉得她要說甚麼了,我冇等她把話說完,就操起桌子上的涼水玻璃壺,揭開蓋子,朝南湘臉上用力地潑疇昔:“那你記得當年你就是這麼潑顧裡的嗎?”
她跌跌撞撞地走過來,爬上餐桌邊的吧凳,然後就像一隻無骨醉雞一樣癱軟在了桌麵上,她穿戴一套紅色泡泡袖的蕾絲睡裙,圓滾滾,白乎乎,看起來彷彿一隻奶油蛋糕從摩托車後座上翻下來摔在馬路上。
但是我內心像是被人放進了一管催化劑,我的明智與感情,傲慢與成見,都在朝著一個冇法結束的方向疾走而去。我的情感顛末一整夜的眼淚醞釀,顛末一整晚的酒精發酵,早就嗷嗷待哺地等候著這個撩起膀子就開乾的時候了。
我在半夢半醒入耳見客堂裡有人說話的聲音。我展開眼睛,還冇回過神來,俄然一陣風就從冇有關緊的窗戶裂縫裡吹出去,窗簾被猛地翻開,激烈的光芒照進屋子,把房間裡的暗淡刹時撕碎,我收回一聲慘叫,感受像有人拿檸檬水擠進了我的眼睛裡。
而南湘呢,她是百慕大,她是大海溝,她是《垂直極限》3D版。她能在一汪剪水雙瞳裡藏下一口花斑大鱷。唐好像和她比武,感受就像派林黛玉去打牛魔王。
過了會兒,她才遲緩地站起來,她撩了撩頭髮,轉過甚來看著我和顧裡,她的目光有點渙散,神采有一種如夢初醒般的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