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未動。李利輕聲道:“長夜漫漫,我每天歇息三個時候就夠了。孔明為何夤夜未眠,莫非還想著素利和闕機前來媾和之事麼?”說話間,李利緩緩回身。招手錶示孔明隨本身入帳。畢竟帳外過分清冷。孔明是文士,一定扛得住冰冷如水的寒意。
這是身為上位者必須獨立扛起的任務與擔負。不然便是誤己誤軍,是極其不負任務的行動,一人無能禍及全軍。而思念妻兒則是一個男人應有的胸懷與柔情,胸懷寬廣之人提得起放得下,但這並不料味著他冇有屬於本身的柔情,隻不過這類柔情從不示人,更不會為外人道。
看到夙來脾氣內斂的諸葛亮竟然如此淩厲凶惡,李利暗自點頭,深有同感隧道:“是啊,此前我等都小覷了蠻夷各部首級,特彆是烏桓單於蹋頓和目前的鮮卑‘大人’軻比能。誤覺得他們都是尚未野蠻的蠻夷莽夫,即使有些武勇,充其量也不過是一介匹夫。底子不敷為懼。但是我們都忽視了一個不容忽視的究竟,那就是不管在那裡。能夠成為大首級或蠻夷頭子之人都不是庸者,更不成能是一味逞強鬥狠的莽撞武夫。恰好相反,凡是有所作為之人必有過人之處,而能成為一方霸主的蠻夷首級決然不是純粹的暴戾莽夫,其智計與策畫絕對不遜於我漢人智者,乃至猶有過之。”
“不知主公要送他何物?微臣甚感獵奇,這些年來從未見過主公給彆人送禮,為何此番如此慷慨?”諸葛亮接聲問道。
悄悄放下茶盅,諸葛亮考慮著說道:“方纔帥帳議事的成果,微臣歸去後幾次衡量,終覺有些不當。現在我軍兵臨城下,軻比能一邊率軍戍守一邊調派使者前來請和,此舉非常蹊蹺,彷彿另有深意。彆的,他調派的使者也令人頗多考慮,竟然調派之前與我軍正麵決鬥的素利和闕機二報酬使,莫非他就不怕主公一怒之下將此二人斬首嗎?”
“豢養餓狼嘛,不能讓它吃飽,不然留它何用?”李利詭笑道。諸葛亮小巧心竅,聞絃歌而知雅意,當即心領神會。遂與李利對視而笑:“哈哈哈”
都說西涼苦寒,實在眼下真正的苦寒之地倒是大漢邊境的東北邊塞。時至夏季,白日尚可,陽光溫暖,乃至有些熾熱,但一到早晨倒是非常清冷。本應是夏季晚風,風涼舒暢,現在卻酷似北風,夜涼如水。
夜深人靜,中軍帥帳內仍然亮著燈火,燈光隨風搖擺,忽閃不定。
李利披著錦袍鵠立在大帳門口,瞻仰滿天星鬥,目光卻在千裡以外的西涼上空尋覓,怔怔失神,如有所思。